我沒罪,可是有警察希望我有罪,於是我就進了看守所,直到今日我開始接受審判。
作為證據的鐵鍬我認識,就是在我被監禁的那段時間裏,他們戴著手套讓我抓的那個。
我沒有在法庭上為自己辨認,也沒有說一句話,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這樣的經曆就是拿出去閑聊別人都隻是會當你是在吹牛來的。何況現在是在法庭的審判上。
而且我之所以沒有說話,那就是因為監禁我的那個警察並沒有出現在法庭上。
警方的證據之中沒有我的筆錄,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任何關於我和鄒景高的話。
我在被監禁的那段時間就在不停地思考我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遭此橫禍。但是後來我就想明白了,其實並不是我得罪了誰,而是有人要抓我頂罪。
我的沉默換來了第二個證據和第三個證據……這些證據包括刀子和小鋼鋸。無一例外,都有著鄒景高身上的血和指紋。而且我都認識,那些都是在我被監禁的時候所造出來的。
我沒有反駁,一直是沉默,直到最後我才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我沒罪”。可是從周圍人的目光來看,又有誰信呢?
法院的判決是死刑緩期2年執行。
我再次被送回了看守所。
黑子告訴我,看守所裏已經判刑的犯人除了死刑犯(死緩不算),都會在周五上午9點的時候被轉移到監獄裏麵去。
楊海濱的審判似乎也已經出來了,強奸罪,判處6年。
周五,也就是8月24日。我和黑子他們幾個被帶了轉運車。
這一回是兩輛轉運車,一共有十二個人。
被帶到監獄的時候,或許是因為人數過多,還有武警持著槍在維持秩序。
我們一行十二個人,最終被送到了一個封閉的大廳裏麵,在那裏,我們全部接受了理發。
剪頭師傅的手藝很是粗糙,雖說頭發被剃光了,但是我的頭皮也有兩塊被刮了下來,這讓我感覺火辣辣地疼。剪完頭後就是洗澡。洗澡的方法可就簡單多了,所有人脫光衣服站成一排,由幾個幹警拿著巨大的水管就開始亂滋水。就這麼被狠狠地衝洗了一回之後,我已經被凍得有些哆嗦了,雖說是夏天,但是在一個陰涼的地方一直用冷水衝洗,幾乎是所有人都會覺得冷。
我們換上了囚衣,每個人的囚衣上都有編號。然後就是按照編號的順序開始就一個個地都去拍照。
舉著一個牌子,正麵和兩個側麵各自拍一張。
幹完了這些之後,才是分配牢房。
說實話,監獄看起來的確比看守所的條件好很多。到處都有攝像頭,牢房是8個人一間,四張上下鋪的鐵架子床。
我的牢房號是305,也就是三筒五號。
牢房裏麵也有一個攝像頭。我端著自己的盆走進牢房的時候,牢房裏還是隻有五個人。並且這五個人還在對著我笑。但是等到送我進來的幹警離開之後。牢房裏的人就不再隻是對我笑笑而已了。
初進牢房的人一般都會挨上一頓打,行話叫滾板子。監獄裏的人似乎堅信著隻有被打過一頓之後,新人才會老實聽話不鬧事。
我似乎明白了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結局。論打架的話,我知道自己的實力,一對一的話,我也不怕別人。但是現在305裏麵有著四個人正在對我虎視眈眈,另外一個人卻是打算袖手旁觀。
反抗還是順從?
別人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我明白這往往隻是一個人懦弱的時候而選擇的借口罷了。
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是順從比較好,可是我還是選擇了反抗。我不是那種喜歡主動惹事的人,可是我也不怕事。再說我已經是一個隻剩下兩年壽命的人了,還有什麼不能夠去做的呢?
一對四,我沒有勝算。能夠進監獄的人大多數都是狠人,所以我的選擇就是抓住一個人不放手。別人打我一下,我就打他一下。
我以為就會這樣一直打到獄警來把我們分開才會罷手。但是這個時候一直袖手旁觀的那個人卻是在這個時候卻是終止了這場戰鬥。
“停手吧。這小子是個狠茬子。把獄警惹來了對我們沒好處。”
似乎這個人在305的威信很高,所以經他這麼一說,所有人也就都停手了。
那個人看著我,然後就直接指著空著的床鋪說:“選一張吧。選完之後就把剛才的事忘了。以後我們還得在一起生活老長一段時間呢。”
我警惕地看著其他人,然後來到了離我最近的一張下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