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景高聽到了我的電話之後卻是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他隻是讓我呆在王文雅的身邊,不要離開。他告訴我不久之後就會接到楊六海的電話。
我接到楊六海的電話的時候,王文雅還在練她的琴。這個女生練起琴來的時候就是專心致誌,心無旁騖,完全就不管我還在她的身邊。但是我還是不可能在王文雅身邊接電話,我走出了琴行,在琴行門口接通這一個電話。
電話裏最先傳來的還不是楊六海的聲音,而是綁架楊六海的人的聲音。
“顧擎同學,請問你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是不是該說實話,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電話裏的人再次說話了:“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隻能殺了楊六海了。”
我想起了鄒景高所說的話,隻要我呆在王文雅的身邊我就不會有事。哪怕真的有什麼情況,隻要劫持了王文雅就沒事了。
我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我現在在王文雅的身邊。”
電話裏的人沉默了些許,然後冷淡地說:“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就一定會宰了你。”
聽到這句話之後,我的臉色變了又變。我的確不是什麼聰明人,但是這不代表我是傻子。到了這個時候我要是再不明白王文雅不是普通人的話,那麼我就是一個傻子。
鄒景高沒有理由去監視一個普通人,也就是說,被鄒景高所監視的王文雅一定有著為人所不知的秘密或者背景。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我說了一句:“把楊六海放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威脅我?”
“隨你怎麼想。現在就放了楊六海。並且一個小時後我要見到楊六海,不然的話,我就不能保證王文雅是否安全了。”
我們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直待三分鍾之後,電話裏楊六海和武哥的笑聲一齊傳來。然後才是楊六海的聲音:“顧擎小子,幹的漂亮。你小子蠻機靈啊,有前途。不過,如果你沒辦法真的對王文雅下殺手的話,我勸你現在就開始跑。就往我們以前監禁程春福的地方跑。”
楊六海對我說的話就是一個提醒。現在肯定正有著一幫人在向王文雅的所在地趕來。
我看了一眼王文雅,突然覺得這樣一個女生不是我能夠喜歡的。我希望我喜歡的女生應該是那種最普通的大眾女孩,她可以長得漂亮,也可以長得平平常常,隻要我和這個女生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安安穩穩地度過這一生就好。自我認識了鄒景高,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偷偷摸摸,甚至是提心吊膽。我是多麼迫切地希望我能夠得到一個平靜而普通的生活。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楊六海說的對,一旦進了這個圈子之後,想要出去就真的很難了。楊六海知道的太多,所以無法脫身。那麼我呢?我知道的就少了嗎?
我感到原來監禁程春福的地方之後,就發現武哥和楊六海已經擺好了“慶功酒”。我進到屋內才覺得他們的慶功酒確實是擺得合適。因為他們不但全部安全回來了,更是把程春福也帶了回來。
武哥說對方隻有一個人,就是陳霞的男朋友,那人劫持楊六海是用的一柄自製的手槍。如果我不在王文雅的身邊的那話,那麼武哥也有信心把楊六海給帶回來。但是程春福卻是必須要交出去。
最初我還有些不解,這件事又關王文雅什麼事。
楊六海讓我坐下,然後給了我一瓶啤酒。一邊勸我喝酒一邊給我講解事情的內幕。
王文雅的父親是江西省最大的毒品集團的老板。陳霞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毒品集團裏麵的人。平日裏擔任著保護王文雅的工作。
陳霞的男朋友叫彭世通,他本是王文雅的父親安插在長沙市一個出貨人,也就是賣毒品的。但是在王文雅來到長沙市之後,彭世通的工作除了出貨就多了一個保護王文雅。這一點,楊六海在接到任務的時候,鄒景高就已經告訴了他。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楊六海也不會懷疑彭世通就是殺陳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