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軍軍的出租屋裏麵,我見到了楊六海和程春福。楊六海的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但是程春福的反應卻是異常得大。他和程春麗相擁在一起,抱頭痛哭。
程春福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程春麗進入淫窩之後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雖說這個時候他們沒有問,但是他依然明白事實的殘酷性。
楊六海走到我麵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吧。我們給人家兄妹留點空間。”馬軍軍就跟在我和楊六海的身後一起走出了出租屋。把屋子的空間交給了程春福。
在馬軍軍的麵包車裏麵,楊六海給我遞了一根煙,初始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的吸煙。而馬軍軍則是拿著手機一起發信息。
我問馬軍軍:“你的女人呢?”
馬軍軍頭都沒抬:“死了。”
我皺了皺眉,卻是沒有再繼續追問是怎麼死的。本來就不需要多問,一個女人呆在幾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惡魔手中,除了死亡似乎也就沒有了其他的結局。
楊六海的煙抽完了,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部手機遞給了我,同時說:“有沒有想過要回來繼續工作?”
我接過手機,點了點頭,轉而又說:“但是我不打算回來。我還是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楊六海也沒有再繼續勸我,他說:“那你把這個案子破了吧。我把我查到的所有東西都給你。到時候你交給警察就好。相信銷毀一個淫窩,警方怎麼也得給你意思意思。”
楊六海給我的手機裏麵有他搜集到的所有的信息。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隻是稍微說明了一下這個賣淫團夥的結構和成員。外帶他們的製度和分布在城市各地的據點。
楊六海說,哪怕那拉皮條的最初沒有找到他索要海洛因,他也會想辦法找他們麻煩的。程春福和他的妹妹是每天都要聯係的。斷了聯係的第一天程春福就去了他妹妹住的地方。可是到了地方之後,卻發現程春麗的家亂得一塌糊塗。那幾個皮條客在綁走程春麗之後,還把程春麗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給翻走了。當然了,我的家其實也一樣。
程春福找到楊六海幫忙之後,很快就查清了我就住在程春麗的對門,並且查到了平安夜的事情。楊六海和警察不一樣。警察查案礙於要按照程序來,所以並不能徹徹底底的尋找線索。楊六海卻可以不擇手段。他通過走訪,知道了腳印的是在哪一層樓消失的。然後就開始查那層樓的客戶。很不巧,那一層樓除了拉皮條的住就隻有一個宅男了。隻要稍微監視一段時間,就可以發現這兩戶人家都沒有在家自己下廚的跡象。那麼醬油腳印也就變得有些蹊蹺了。
黑暗中的人查起黑暗中的人來往往得心應手。楊六海很快就確定了那裏住了一戶拉皮條的。隻是還不確定是不是那些個拉皮條綁走了程春麗。而確定程春麗是被他們綁走的時間還是那幾個皮條客去找他要海洛因的時候……然後楊六海就開始了拖延時間,開始製定相應的計劃。他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摸不清對方的底細的話,楊六海是不會出手的。好在和大多數皮條客一樣,這些個皮條客也沒有多大的勢力。
這就是一個八人集團。五男三女,五個男人:有三個長時間在外麵,有兩個照看旅館。三個女人:兩個女人是正常經營旅館的人——一個白天坐班,一個晚上坐班;剩下的那個就是花姐,她負責賣淫的生意。其中那兩個留在旅館的男人和那兩個正常經營旅館的女人還是夫妻。三個不在旅館的男人都在外麵租了房子。一個在民職附近,另外的兩個也是在其他的職業高校附近租了房子。他們的目的就是看準時機帶走某個女生。一般他們在一所高校抓住了兩個女生就會收手,等風頭一過就換一個地方再次抓人。這些男人平時很少見麵。上次在我家,也是通過電話呼叫才把所有的人叫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