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幸福都是千篇一律的,唯有悲傷是各不相同。
在貧民窟的人,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悲傷。
我在貧民窟見到了很多我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東西。也經曆很多我在其他地方無法經曆的事情。
貧民窟的廁所其實很髒,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在廁所裏麵會有一種體型比一般的貓還要大的老鼠。那些老鼠以人的排泄物為食。第一次上廁所的時候,看見這種老鼠出現,我也確實是嚇了一大跳。
當然了,男廁所有這種老鼠的話,那麼在女廁所也免不了會有這種老鼠。
但是貧民窟的女人早已經見慣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並不會出現那種看見老鼠就尖叫的情況。相反,貧民窟的女人其實都格外的開放。
就拿花姐姐來說,她有時候上廁所比較急,然後沒帶紙的時候就會喊我。然後讓我幫她送紙。這種時候哪怕是廁所裏還有其他女人的話,女人們也不會在乎我這樣一個孩子走進女廁所。
不過我每次進女廁送紙的時候都是倒退著進去的,然後會有女人從我背在身後的手上拿下我手中的紙。最初我也會有一些尷尬,但是第一次之後,我再進入女廁所就習慣了很多。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一樣的,最初不願意做的事情,在第一次做過之後,就會習慣性地出現第二次、第三次,然後就是習以為常。
樂平第一次下雨的時候,我就無法再出去工作了。畢竟我的工作就是在室外撿廢品。
貧民窟裏麵的人在無聊的時候大多會選擇打打牌,牌局不大,也就是一毛兩毛的。但是他們打牌的時候我是插不上嘴的。花姐姐告訴我,在貧民窟裏麵有一間遊戲房。裏麵有那種街機遊戲機。
那是我第一次進入遊戲房。而我卻是也在那裏認識了馬白。
馬白那個時候打街機的技術特別爛,和我這個新手差不多。那個時候有一種遊戲叫《西遊釋厄傳》,如果隻給他一個遊戲幣的話,那麼不管怎麼打,他肯定打不過去。
馬白在遊戲房裏很出名,他打街機是出了名的闊氣。別人都是很珍惜自己的遊戲幣的,隻有他喜歡隨意揮霍。除此之外,馬白的長相也是一種獨有的特征。馬白身上的皮膚都是雪白雪白的,白得沒有血色,頭發和眉毛也都是那種微微泛黃的顏色。因為我看過不少的書,所以我知道有一種病叫做白化病。想來馬白就是一個白化病的犯人。
打街機的時候,也完全是靠著近乎無限的遊戲幣給堆出來的。這種情況如果出現在其他的地方或許很正常,但是偏偏這種情況是出現在貧民窟,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貧民窟裏麵不可能有這麼闊綽的家庭,有這麼多的錢給自家孩子去打街機遊戲來揮霍。
馬白打街機的時候從來就不考慮自己去鍛煉自己的技術,反正他有錢,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隻要他盡興就好。
在遊戲房裏麵時常能夠看到有家長來把自家的孩子拉回家,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看到過馬白的家長會把他給帶回家。
這也是馬白身上另一個奇怪的地方。
但是那個時候,我並沒有想太多。畢竟還年輕,我本身沒有那麼敏感的思想。
可是因為後來我本人也是經常出入遊戲房(因為我沒有多少錢,所以大多數時候我隻是在旁邊看著,自己不會上手),因而我也時常遇到馬白。有一次我就見到馬白在離開遊戲房之後,有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人攔住了馬白。但是那個男人攔住了馬白之後卻是在馬白麵前跪下了。
隻聽那個男人對馬白說:“求你了,求你和你爸爸說一聲,讓他再給我一點粉。”
馬白那個時候趾高氣揚地站在男人的麵前,然後直接在男人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說了一聲:“沒錢的話,就別想要粉。”
男人被馬白的這句話嗆得臉色發青,一番咬牙之後更是直接就抓住了馬白的領子,然後就要把馬白給提起來。
馬白似乎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所以當時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張嘴叫喊:“救命啊——”
但是男子的反應還是很快的,他直接就捂住了馬白的嘴,然後就抱著馬白開始逃跑。
我那個時候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直接就那樣跟了上去。
然後就一直跟到了火車道旁邊的一個小木屋。
男子的防範意識其實很差,想來也不需要什麼防範意識。因為貧民窟的治安實在是太差了,就是他在大街上綁走一個小孩子,估計都不會有什麼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