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染隻得遵從,心裏暗想,師父成了堂姐這關係不是亂套了嗎?抬頭看著她依舊沒有表情的臉,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一人覺得師父始終是師父,隻不過是換了張臉和一套衣裙。
見他臉上一片迷茫之色,慕紫檀不解問道,“可有不妥之處?”
“師父,徒兒覺得您雖然換了容貌,但依舊不染鉛塵,仙氣飄飄,而徒兒隻是平庸之人,旁人看了斷然不會相信咱們是姐弟。”白秋染如實回答,既沒有去刻意抬高,也沒有貶低自己。在他心裏,師父便是那般可望不可即的,能成為她的徒弟,瞻仰她的仙姿,受到她的培養教育,是他三生有幸。
“那該如何?”慕紫檀想了一下,也覺得有理,問道。
“徒兒,也不知,不過要是師父多些喜怒哀樂,如同凡人般,那應該會好點。”白秋染說完,將情緒變現在臉上讓她看,由於表情轉換,莫名的有些滑稽如作鬼臉般。
慕紫檀捏捏他臉頰上的肉,突然忍不住微微一笑。
刹那間,時間仿佛都靜止了,萬物也失去光輝。
那麼近的凝視著師父的臉,她的額頭近乎就在咫尺之間,熟悉的幽香撲來,盈滿了他的鼻息,滿足了呼吸的貪婪。
白秋染完全聽不到自己心跳生,感覺不到自己的血液還在流動,似乎一切都停駐在這一刻。
白秋染不知道,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會笑的。盡管那笑那般淺淡,但在那素來沒有波瀾的臉上卻又那般分明。那看向自己的眸子似乎一下變得爍亮如星辰,如時間最燦爛的煙火,可以將他的整個世界都照亮,讓她義無反顧的想要看遍一生,不,應該是永生永世。
“怎麼又是這般癡呆?”慕紫檀不解的看著近日徒弟老是呆怔癡迷的神色,問道。
白秋染回過神,看著她,眼神飄忽不敢對上她的眸子,斷斷續續道,“隻……隻是驚異……師父竟然也會笑。”
慕紫檀似是感覺到什麼,不再說話。
蘇如墨和芳蕊緩緩睜開被糊住的眼,擦了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芥塵土,也似是感覺到什麼,猛地向那方看去。
“白秋染,她是誰?”
“小孩兒,她是誰?”
除了稱呼,幾乎是異口同聲。
“我堂姐……慕紫檀。”白秋染叫到師父的名諱忍不住停頓,這還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怎麼也覺得奇怪。
看了眼師父,見她依舊不動聲色,心裏逐漸平靜下來。心想,不能拖了師傅的後腿,他得盡快適應。
“慕家姐姐好,我是蘇如墨,近日與秋染結識成為朋友。”蘇如墨連忙打招呼,倒不是因為白秋染,隻是覺得這人看不出什麼,卻高深莫測得很。
“慕家姐姐好,我是芳蕊。”芳蕊總覺得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質,順著蘇如墨叫她慕家姐姐,反應過來都有些疑惑,她叫白秋染小孩兒,是因為自己年歲大,但眼前這女子沒有一點仙靈之感,看著不過二八年華。人界同歲裏要修煉到她這種程度的女子,幾乎沒有,因而可以說她是沒有修行的。可是要喚她妹子什麼的,卻莫名的有一絲懼意。女子的感覺素來敏銳,更何況芳蕊曆經世事滄桑,她不需要看也知曉這女子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