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林子靜謐安寧,這一刻周遭的溫度卻像突然上升了一樣,烤的有容臉都燙的慌。
好在男人及時收回了視線,掩飾般的想起問她住家在哪:“你才進宮日子短,不好貿然的幫你安排接見家裏頭,不如有什麼話或者有什麼惦記的,等我不當值出去給你看看。”
竟還能問一問家裏的情況,這對有容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宮裏頭的人都勢利眼,能見上家裏人一麵的一般都得是有頭有臉的宮女,才能求得動出宮的老太監幫著聯係周旋,求得在主子恩準的日子裏頭隔著柵欄說說話。
家裏原本沒打算讓自己進宮,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後鬧騰成什麼樣。有容自己沒啥怕的,被選進這事一看就跟之前那門糟心的親事脫不了幹係,就怕是家裏頭阿瑪和兄弟咽不下這口氣跟人家找不自在去。
以前再惦記也沒法子,如今有人答應去看一眼,有容自然是千恩萬謝的。
“不用這麼客氣,要不什麼時候姑娘得空幫我做一柄劍套可好?”陳秉昌盯著人家柔嫩的手指尖出神,腦子念頭一閃就說了出來。
呃……
頭一回隻是縫補,算是答謝人家幫忙的恩典,可畢竟是外男,送了自己針線是不不大好。
有容猶豫間,陳秉昌生怕她拒絕,慌忙把荷包一揣:“我娘這兩年都病著不怎麼動針線,祖母更是年紀大了才沒舍得麻煩。姑娘若覺得為難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五天之後還是這時候我給姑娘帶家裏的口信來。”說著都沒道別,急匆匆的走人了。
這人生的如此冒失,也不知都怎麼在宮裏當差的?
有容氣的有心不理他,回去卻還忍不住拚湊起布料來。
綠意跟鶯常在告狀,說有容生了二心,巴結上了丹緋,讓主子小心她點。
鶯常在不知道真假,這些日子都沒見著皇上,心裏也忌憚說翻臉就翻臉的蜜貴人,倒是沒跟之前一樣沒日沒夜的使喚人。
有容這一輕省下來,白便宜了那個叫陳秉昌的侍衛,都偷偷給了他繡劍套子。
差事不多,跟綠意兩個已經都不言語,所以除了偶爾聽小豆子說說閑話,有容當真是過上了進宮以來最消停的日子。
這回丹婔有工夫來找有容玩,綠意是吃夠了‘初生牛犢不怕虎’虧,即便是見了丹緋也不敢輕易往前湊合。不過還會探頭探腦的往有容的屋裏看上半天,再轉身跟鶯常在跟前嘀嘀咕咕。
“出息,就知道在背後嚼蛆。”丹緋白眼一翻,倒是回身替有容擔憂:“她再不濟卻實實在在陪在鶯常在身邊久了,就妹妹你這不爭不搶的性子可怎麼好的?”
有容這回難得沒言語。
往常丹緋說起鶯常在和綠意來,有容不是含糊其辭就是說點別的帶過去。
今兒倒是不一樣?
丹緋樂了,她就說怎麼會有一直不開竅的人呢。說著話將親手剝的一把榛子放在有容手裏:“我隻當你是親妹妹一樣,你也要多為自己打算幾分。跟著什麼人學什麼樣,就那個綠意哪像是受過宮裏調教的人,妹妹還得早早的為以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