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綠意一直欺負有容好性慣了,來之前她還預想著有容會怎麼跟自己道歉、求情。
當然,她是一定不會在鶯常在跟前說這丫頭的好話,不過倒是可以趁機羞辱她一番。
哪料想,有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反過頭來威脅?
今兒要再不教訓教訓她,還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了。
“嘖嘖……真以為自己當姑娘、小主了,泥菩薩過河,還曉得來威脅我。別以為拾倒的跟個小狐媚子似的,就能到我麵前來嘚瑟。”綠意壓著火氣可不是一天了,兩句話不順,揚手就往有容臉上招呼。
狠毒太過!
有容分明瞅著銀光一閃,綠意首飾帶了好幾個,這一巴掌下去,但凡有一個偏差,可是容貌都要毀了。
有容上前一步,死死的捏住她的手腕,嗤笑道:“到底是誰嘚瑟,誰心裏明白。今兒你要是動手,咱們就一起去到執管家法的太監呢說說理去,索性我是不走,咱們撕扯個明白,我就不信責罰下來你能安然無恙的?”
光腳不怕穿鞋!
眼下蜜貴人禁足,綠意要鬧到鶯常在跟前必定是自己吃虧。
有容心有忌憚,隻能除此下策,將執管祖宗家法的老太監搬出來。
就算是兩人一起受罰,她也認了。
綠意瞧著有容一臉破釜沉舟的勇氣,還真有幾分懼意。狠狠的抽回手,推了有容一把匆匆走了:“我和你之前有什麼好撕扯的?告訴你少在這搬弄是非,且記住你自己說的話,多早晚的給我等著。”
“甭等多早晚,我還嫌棄費勁呢,理不辨不明,咱們今兒就找地方說說去!”有容對綠意那態度嗤之以鼻。
她這話一說完,看著綠意往外走的步子明顯就更快了。
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綠意再想不到印象裏老實可欺的有容,什麼時候成了逮誰紮誰的刺蝟。
“呸,怕不是得了失心瘋!”直到躲回屋裏關了門,綠意才好容易緩口氣。
就聽著鶯常在打裏頭問:“那雙蜀繡的鞋放哪去了,找出來晾晾,把香丸子也拿出來。”
“是,奴婢記著呢。”綠意深吸了口氣,擠出笑來,揚聲答道。
有的就好,青紗遮麵的蜜貴人得意一笑。明早與蜜貴人辭行拜別,見不到麵,香味總是讓人家聞一下的……
其實鶯常在之前有話,提了句有容,單說“蜜貴人既喜歡就留了那丫頭給她。”
奴才之間私底下糾纏是一回事,鬧到主子跟前太不體麵。
綠意再不濟,那也是小主跟前得用的。對比有容這樣朝不保夕的,說句自誇的話,就好比美玉之與瓦礫。
便是有容身死,連累了綠意擦破油皮都覺得不值當。
瓦礫有容,儼然已是一盤臭爛泥。有本事的沒閑工夫搭理她,沒本事怕被連累也不能搭理!
也就小豆子,天邊都起星了,才趁著黑天閑人少來與她再說說話。
散碎銀子加上來有七八兩,囑咐有容要有事,可以托人傳話他。
大有幾分依依惜別的意思,惹得有容笑他吹牛:“說的跟真有事,你能辦的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