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裏老爺也是真心疼閨女,剛才那點子洋洋得意早扔四九城外多遠去了。忙上前幾步,變了個臉,呐呐的討好:“看你,說的多不吉利。且放心,我到茶館也就是聽聽他們瞎說,從來不愛張嘴和人閑扯的。那連累你的話就更不可能說了,這閨女也不直到隨誰,成天亂惦記些沒用的。”
心裏卻不禁反省,這些日子有容全無音信,家裏當時又病倒一個,自己去茶館也就是坐坐,可沒說啥不該說的!
有容能信她阿瑪說的才怪,打小在跟前長這麼大的,還能不知道他那點臭毛病?
不過家裏人好容易見上一回,說兩句也就得了,鬧得不歡而散多不好。轉而叮囑她娘來:“雙喜一進宮就與我鬧掰了,你少聽她娘說的,想當初往咱們家走動的張氏就是她們家親戚。”
馬佳氏忙不迭的點頭,穆隆額憤憤的說:“哼,打小雙喜那丫頭鬼心眼就多。咱們家容姐兒但凡有點啥稀罕東西,沒出一個月都得到雙喜那丫頭手上。囑咐你離她遠點還不願意聽!”
往事如煙,前塵閃在有容腦袋裏,那是還當雙喜是自己小妹妹似的!
馬佳氏瞅著閨女臉色不好,踢了兒子一腳:“竟瞎說,你啥時候看出來了,我咋沒聽你說過呢。”
又不放心的拉著有容囑咐:“上牙沒有不碰下牙的,鬧掰就鬧掰了,你再躲著她點就得了,可不好跟誰明麵上別楞的。不然讓別人瞅出來你跟誰又不好,背後挑唆使壞得更不和氣。”
有容心說,那也得先能躲得開她才好!
收了不開心的,馬佳氏塞進去一個包袱給有容,說是給她做的兩身衣裳,等天冷了套在裏頭換著穿。知道吃的不能往宮裏帶,就一顆顆的往她嘴裏塞炸奶果子。
嘴裏念叨著:“怕你吃不著,今兒一大早起你阿瑪就去買了。快多吃幾口,還想吃啥等下回見麵再給你送來。”
宮裏頭不缺吃穿嚼用,有容心裏就是想回家:愛坐就坐著,坐累了也能直流站一會兒,不用和宮裏似的那膝蓋骨當腳使,見誰不跪下都跟不會說話似的;也不用擔心主子那會兒不高興,自己不是挨打就是受罰……
有容默默的往下咽著炸奶果子,心笑自己這是見著親人,還矯情上了!
小宮女吃了滿口,嘴裏鼓囊囊的像個小倉鼠,陳秉昌假裝不經意的掃一眼,不好意思盯著看。倒是暗處有一雙眼睛,透過嘈雜的人群像是黏在了有容身上一樣!
內宮見的小太監費勁的搬出一把椅子來,討好的說:“什麼東風把六爺吹來了,辛苦您站了半天,快坐下奴才給您捶捶腿。”
暗處站著的是衛金水,這幾天他就一直派人盯著點有容,這不才得了信兒就往這兒趕。
瞧著小宮女臉上一會嗔怒、一會兒歡喜的,怎麼都那麼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