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酒壇(1 / 1)

“人呢?都哪去了“丹緋回了往九格格住的偏殿走了一遭,出來摔摔打打的沒個好動靜:”主子一會兒不問就個頂個的偷奸耍滑。”

正在收拾幹衣裳的有容,隻當她是閑人放了屁一樣。

跟誰倆甩臉色呢?

誰又不欠你的。

總之自己手上有事做,且不去搭理她。

丹緋又轉了一圈,像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才在有容的跟前站定,頤指氣使的說:“哎、哎,說你呢,聽見沒呀?”

有容跟才見她一樣問:“丹緋姐姐好有什麼吩咐?”

看她低眉斂目的,丹緋似才氣平了些:“將手頭的衣裳放下,看見桌上的小壇子沒,搬著跟我走。”

有容側臉一瞧,屋裏炕幾上放了一個密封酒壇子,像是早預備好的。

心想著,難怪丹緋忙著找人。

別看壇子不算打,一般人也能抱滿懷,不過道一遠就沉手了,往常這樣苦力都是太監們做的。

探頭探腦的宮女們,丹緋都隻當瞧不見,這是上趕著給有容臉色看了!

總不好再攀扯起別人來,有容手腳麻利的收了衣裳。

丹緋穿了雙淺口繡花的鞋,走的輕巧又靈便,有容手裏抱著個壇子在後邊漸漸就有些吃力。

拉開的距離不算遠,丹緋回身看有容額角已經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子,鼓著嘴半天到底也沒說出什麼催促的話來。

又走了一段回廊,有容認出是往常寧宮去的方向,心合計:是了,可不今兒三格格辦小宴嗎!

丹緋慢了腳步,先是打量了有容半晌,似是極其不解擰著眉說:“累了吧,怪誰呢。放在手邊的好日子不想過,差點連累了咱們,我冷眼瞧著你也不像個憨傻的,弄不明白小腦袋瓜子裏頭都想些什麼?”

有容抹了把汗,溫吞吞的笑了笑,明顯沒有說話的欲望。

一來,這壇子越來越沉;二來,與丹緋已經不是能談談閑話的關係;再者,怕是具體想要怎樣,怕是有容自己也說不明白。

午夜夢回,有容期待的日子,就是荊釵布衣的立與一個小門扉前。

身姿挺拔的與鄰人說笑,一手摘著青菜,一手牽著頑童。

沒有珠寶首飾晃耀人眼,亦無需奴顏婢膝日子過的朝不保夕……

丹緋打量這丫頭半天也不吭聲,斜了她一眼,冷斥的咕噥:“不識抬舉。”抬腳走了。

有容猶如清風拂麵,權當沒聽見,吃力的抱著壇子努力跟上。

丹緋暗暗握了握拳,腦子裏一閃而過衛六爺那張油膩膩的臉來,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心中暗道,是主子定的章程,咱們當奴婢的不過聽令而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整天做出個狐媚樣來給誰看,縱使她千般手段,可惜時機不對了。

若是主子不曾給她往萬歲爺身上打算,就衝著她跟四王爺那天在倒影樓的黏糊勁兒,蜜貴人還不把她供起來?

時也、命也……

合該她沒做主子,讓人磕頭請安的命。今兒之後,與個渾貨太監做了對食兒,且有她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