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哽咽的站直了身子,抖著身子恭恭敬敬要請安道謝。
跟朵急風驟雨打過的花似的,四王爺哪忍心,將人穩穩的扶起來,放軟了聲音問:“自己能不能站的住?可有哪傷著了?”
嗓子像被熱油澆在上麵一樣又疼又癢,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聽了四王爺的話有容也隻是搖頭,她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場噩夢裏頭。
四王爺看著眼前的小宮女,僵手僵腳的自己個抿了抿散開的發髻、平整衣裳,這才發現領口的盤扣都扯掉了兩顆。
鼻子一酸,不知道為什麼,她又想哭了……
哎,真是何處不可憐!
四王爺衝小夏子招手:“把這兩個狗奴才送到慎刑司去,就說他們枉顧宮規,趁著三格格宴會熱鬧,背著人幽會做出苟且之事。傳爺的吩咐,交代了讓他們好好緊緊皮子……”
丹緋聽見這話,開始劇烈的掙紮,對著四王爺不住磕頭。嘴裏說不出話來,又著有容那‘嗚嗚嗚’亂叫。
慎刑司是什麼地方?
活著進去、死的出來,即便不搭一條命進去少說也得生褪下兩層皮來。
更何況是這樣的醜事一出,丹緋,她……可就徹底毀了。
真見了‘棺材’,衛金水知道裝死沒用,反倒硬氣起來。手捂住耷拉下來的胳膊,咬牙道:“奴才是三格格的奴才,便是要打要罰,也不牢王爺您費心。”
要是別的事,說不準還歎你一聲硬氣,有放你一馬的可能。四王爺冷眼嗤笑的看都不再看衛金水一眼,隻盯著小夏子:“手腳利索點,多嘴多舌的招惹是非。也不用驚動前麵,等手上事了了,爺親自知會她們去。”
說著也是頭疼,要隻是三格格還真沒這必要,但架不住還有蜜貴人宮裏的,總是小九的母妃!
要不怎麼說是得用的奴才,四王爺話音一落,小夏子上前就卸了倆人的下巴,順便一腳踩在傷處,衛金水又生疼暈過去了。
就算殺雞儆猴了,丹緋果然被震懾的壓根不敢看四王爺和小夏子,跟他們影子裏有鬼似的。
丹緋不出話來,隻望眼欲穿的盯著有容。嗚嗚咽的聲音不大,跪在地上不停的做揖求她。
有容隨著四王爺出去,停下來直直的看著丹緋:“今日之事姐姐一手安排,現在姐姐求我?可若不是四王爺,我又該去求誰?”
丹緋做揖的手一頓,目光下意識的躲避。有容忽然覺得之前疾言厲色的沒意思透了,心裏冰寒一片,暗道自己往日信奉‘以直抱怨,以義解仇’,恐怕在她們眼裏就是個笑話。
終於在快出門時,輕輕的留了句:“心中無一絲慈悲,你今日不過是自作自受……與人無尤!”
小夏子悄沒聲的站一邊,心想丹緋這就是疾病亂投醫,還求到有容頭上。
丹緋竟不再哭求,直愣了好一會兒,忽然伏地不動,遠遠看上去跟死了人一樣。
直到小夏子拖了人走,後來收拾的人才發現地上留了圈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