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同樣姓赫舍裏,但覓霜格格什麼樣的身份,那一位據說在家的時候一大家子擠在兩間小房裏,連個粗使的丫頭都沒有,現在裝的倒也有幾分主子樣了。”
“就是、就是,隻苦了夏冰姐姐伺候那麼個東西。”
……
“誰在背後作死嚼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當時陪在邊上伺候的春玲,氣的眼睛都瞪圓了,還想要衝出去,被有容給攔住了。
之前有人來傳話,說是冬青姐姐找夏冰。
可見是唯恐夏冰在永福宮多年,辨認出聲音兒來的安排。
現在人都跑沒了影兒,便是春玲吵嚷出來,求得太後娘娘做主。一看就知道誰的手筆,但凡永福宮裏的人能用,必定也是經過太後娘娘默許的。
難道還能求兩分公道出來?
眼前瞧著太後娘娘與覓霜格格說說笑笑的,有容也隻能打疊起精神來陪著。
說起針線上的事來,覓霜格格說要給太後娘娘繡個手捂子,晌午出門溜達時候帶。
太後娘娘誇她有孝心,不過卻沒允。說是:“皇帝出門勞頓,這天在外頭騎馬,恐邪風入了骨頭,哀家如今有心無力,眼睛都花了。你要是得閑,替哀家做副護膝來吧。”
覓霜羞澀的笑:“您又說笑,皇帝表哥難道還缺個做護膝的人兒嗎?”
滿月的臉上紅撲撲的,垂著頭將手裏的帕子纏在手上繞啊繞的。
太後娘娘瞅了一眼有容,意有所指的說:“他有的都不夠好,哀家十分相不中。”
覓霜眼睛亮晶晶的,瞟了一眼有容,臉上炸開盈盈的笑來。
表演了好一番的親昵,許是太後娘娘才瞧見有容礙眼,又打發她去抄經。
小佛堂裏比昨日清冷了一點,但在太後娘娘起居的側間,也並冷不到哪裏去。
這地方反倒安靜,人也待的自在。
春玲說:“奴婢去找恩大叔說說,讓人再擺個炭盆進來吧。”
太後娘娘要這佛堂暖,可又不喜歡香氣沉溺在屋裏,所以這樣的天氣簾子也不十分厚重。
便是外頭的清爽能進來,人一到佛堂精神都清明幾分。
恩大叔是個慈和的人,這一點在有容還是小宮女當差的時候就知道,不過此時求到門上卻是不合適的。
“能來太後娘娘身邊,是我等的福氣。既然這佛堂是她老人家的安排,我們求到恩大叔頭上,豈不是在給他找麻煩,且沒那麼冷,不濟咱們就自己帶個暖手過來。”有容常與人為善,骨子裏不願意給人多添麻煩。
……
冬青與夏冰是多少年的小姐妹了,早前一屋裏住著,說起話來更沒許多忌諱。
“覓霜格格要在皇上跟前得臉,卻是這麼踩著我家貴人,這事要是萬歲爺知道的,她豈不事與願違,何苦的呢?”夏冰想不明白,當然也有通過冬青傳話的意思在裏頭。
其實她進了門就是枯坐著,冬青幾乎沒說話。
一直悶頭待著,兩人一處當差,可冬青就是比夏冰更得太後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