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畢竟,時間,才是,治療傷口的唯一用藥啊!
然而奇怪的是,剛剛景堯的美/色/誘惑對喬戴一點作用也沒有,現在這幅美男扶牆圖卻以十分刁鑽的角度喚起了喬戴隱藏至深的良心,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過火了,明明別人什麼也沒做錯啊。
於無邊苦海中回頭是岸的喬大王難得地放低了姿態,上前攙了仿佛站都站不穩的景堯一把,柔聲道:“那個,開個玩笑,別介意啊。”
介意?介意什麼?景堯在自家女神的這一攙裏已然忘記了她剛剛對著自己出口的惡毒言語,當然,也忘記了他剛剛說要幾天不見喬戴的豪言壯語。他隻是一直地在腦海中回放剛剛自己與她的親密接觸,留念著她雖一觸就收手卻依舊在自己手臂上留下的點點餘溫。
喬戴的手一觸即收,想要進門卻又怕看見景堯失落的眼神,便又拍了拍他的肩和他亂七八糟閑扯了幾句,直到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鄰居仁至義盡了,這才鬆了口氣揮了揮手便打算回家歇息了。
受寵若驚的景堯則帶著一種極為奇妙的情緒回到了家度過了又一個獨自入睡的漫漫長夜。
不止如此,他還保持著一種極為奇特的心情,說是開心吧,又有些不甘,說是難過吧,卻又有幾分雀躍。這幾日的相處讓景堯明白,喬戴不再是那個和他隔著全球最大的一片海的小姑娘了,她長大了,歸來了,如今就在他觸手可及的範圍內。當他需要時,他隻要向前一步,就能有機會站在她的身邊,感受她的氣息。
這種想法讓他渾身熱血沸騰,理智幾欲不存。
曾經有人評價他說,他是一個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冷漠至極的人,好像對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趣,對任何東西都沒有渴望。但隻有他知道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他對於世間萬物的情緒都微弱平淡,唯有她,是他年年歲歲藏於心底不敢告人的深深隱秘;唯有她,是他日複一日夜複夜內心最炙烈最原始的渴望。那種渴望,曾經在寒夜中灼燒得他幾乎不能思考,腐蝕著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條神經,讓他快要不能呼吸。
終於,她歸來了。
唯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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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早晨是浮躁又明媚的,多少上班族在這日朦朧的清晨中醒來,帶著不情願又渴盼的心情,在廁所裏開啟了這連通天堂與地獄的一天。
要知道,向前一步,那就是雙休啊!
那可是,承載了五日,整整五日血與淚,光與暗的艱辛時光的雙休啊!
在這兩日,他們載歌載舞,忘情放縱,他們聲色犬馬,笑語笙歌。多少燈紅酒綠,浮華迷離;多少恣意光輝,歌舞升平盡在這二字中。
雙!休!
於是,在雙休快要到來的前夕,喬戴隻能頂著滿頭的黑線在去公司的路上路過一個又一個幾欲放歌大笑的神經病。在看到鍍金的易寰二字時,喬戴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智商的救贖。
隻是還沒踏進公司大門,她就先看見了一個被她歸在危險人物一列的男子從大樓側麵微微笑著朝她走來。
Allen。
她心中已然高高築起警惕的圍牆,麵上卻是一派風輕雲淡,在看見男子朝著自己走來時,臉上流露出了幾分詫異與不敢置信。
Allen倒是沒變,依舊一副謙謙君子做派,對著她溫和地笑著,語調輕柔:“親愛的喬,你好。不知道我有沒有這份榮幸,請到你來替我向可愛的的Duncan先生送去我的敬意呢。”
喬戴此刻如同受到威脅的貓,她感覺到她後背都隱隱有些發涼,渾身寒毛豎起。這個Allen,他知道了什麼?他靠的什麼查出她和Duncan的關係的?
或者說,他根本沒查出,隻是在試探?
但是昨日他幫了Duncan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甚至他還做了本不需要他完成的部分——他撒了謊,這樣的謊言在喬戴計劃進行到第二步時就會完全地被揭開,到時候作為投標會負責人的他,就會首當其衝地受到連累。這樣來看此人似乎是在幫她們,可喬戴的警惕依舊沒有放下。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相信麵前的人?
喬戴一時心緒急轉,麵上看去卻平靜淡然,眉毛適時微蹙,疑惑道:“Allen先生,抱歉,不過您說的Duncan,是那位貴公司近日所收購網站的開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