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可對我家犬子有意?”
這問題一問出來,喬戴臉上的神情就嚴肅了許多,隻是不難看出她的眼神還是訝異的。
喬戴真的覺得閔老頭腦子有點問題了。
她不禁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我,懷疑她這麼累死累活地要幹翻易寰是否是個錯誤。
如果閔崢一直是這麼個神經錯亂的狀態的話,喬戴不懷疑景如瑜就算是躺在他的香香公主房裏也能抬手間滅了高達68層樓的易寰大廈。
這叫個什麼事兒?
虧她在內心還準備了不少應對方法,還留了後手,就害怕閔崢一發威就要和她撕破臉皮做些什麼出來。
她不是聖人,無法保證自己的每一個行動都幹淨利落,難保就有些什麼小兵小將在後麵拖了她的後退。
閔崢可不是什麼善人,也就現在穿件唐裝裝斯文罷了,她可沒忘記這老頭當年是在乞丐堆裏麵發起家的。
可現在這叫個什麼情況,自己費盡心思算計了老久的仇人在問她,是不是喜歡自己的兒子?
喬戴十分謙和有禮得微笑著,在心裏帶著對老年人的尊敬回了句。
有意你奶奶個腿。
她已經要被身邊那個眼神異常灼熱的神經病給看瘋了。
閔小總裁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機靈,耳朵豎得像天線,聽著一切可疑的聲音,啊哈啊,閔小總裁!
他帶著無與倫比的熱忱,死死盯住神情麻木的喬小姐,仿佛哪怕聽見一個不字就會立馬翻臉。
喬戴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她現在想吃糯米圓子了可不可以。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還以為今日的會麵會是一場曠世罕見的鏖戰。但這種逼婚一樣的口氣到底是個什麼鬼。
她短短幾秒鍾內硬是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已經炸裂了好幾回。
喬戴心力交瘁得拿502膠水粘補回自己第十次炸開的腦袋碎片,麵無表情地回了句。
“閔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閔崢一張嚴肅又古樸令人望之生畏敬而遠之的老臉上突然綻開了一個比鐵樹開花公雞下蛋還可怕的淺淺笑容。
“不必這麼客氣,叫我伯父就好。”
好吧,第十一次炸開了。
而且這些碎片有些還飛到了太平洋裏去,撈也撈不回了。
喬戴小心翼翼地護著自己已經殘破不堪的大腦,極力調動自己已經僵硬的五官笑了笑。
“閔……謝謝伯父。”
怎麼辦!好羞恥!喬戴有了一種認賊作父,哦不,認賊作伯父的感覺。
喬大王,威風凜凜披張床單舉個笤帚就能揭竿而起的喬大王,第一次有點想激流勇退的感覺,她現在隻想跑出這個鬼地方。
閔崢一家果然骨骼清奇,她一點都懷疑父親當年為什麼比不過人家了。
瞧瞧這腦洞大得,哪怕太大印北四大洋全部注進來恐怕也是填不滿的。
簡直就是一坨黑洞。
想了想景如瑜的德性,再看看麵前的唐裝老人,喬戴突然對如今的商界充滿了擔憂。
頂著身側男子越來越灼熱的目光,強行使自己鎮靜下來後,她回道。
“不過,抱歉伯父,我並沒有對閔總裁有別的心思,讓您失望了。”
喬戴不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她有自己的野心,可也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表麵上她似乎無所不為,但其實她內心有著自己的一份堅持。
這份堅持在汙濁的社會裏看似可笑。,但景堯喜歡的也正是她這份堅持。
始終保持本心,始終表裏如一,喜歡的就搶來,不喜歡的就扔掉,即便行事張狂,可從不違反自己的原則。
這是喬戴。
這是他喜歡的喬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