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戴表情淡然,甚至,可以說是漠然,“閔總裁自重。”
輕飄飄的閔總裁幹脆利落地拒絕道,“那我做不到。”
他一臉正經地又朝著喬戴的方向踏了一步,“要不,你告訴我,我哪裏做得不好了,我改?”
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他屈服了。
但他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不甘和屈辱,反倒有種,意料之外的甜。
他眼底的肅光消散了些,露出了藏於烏雲後的朗朗晴空,嘴角帶了些弧度,“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證明,不是我的問題。喬戴,你總得給我個交代。”
哪怕是問這樣的,對以往的他來說,幾乎等同於丟盔棄甲的可笑模樣的句子,他竟也甘之如飴。
他如今竟會有這樣的想法,就這麼慢慢和喬戴耗著,其實也挺有趣的。好像隻要有她,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這樣的感受,讓他覺得無措,又不忍鬆手放開。
喬戴心思向來較常人更為細膩敏感,此刻自然是清晰地感覺到了閔易暄的心理變化,但她卻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得極好,她隻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便欲四兩撥千斤將這個話題給揭過去。
“我以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明日新頻道上線,而非這樣的兒女情長。閔總裁想必分得清楚輕重。”
閔易暄聞言,深深地看了喬戴一眼,久久不語。好半晌,才和著喬戴的笑容一起露出了個笑容。
隻是這次,他沒有如往日般陰鬱得使人無法接近,他一掃沉冷氣場,反而有些爽朗,一派排整齊的上牙笑出了一種異常俊美的感覺。
“好。”他毫不拖泥帶水地應了一聲,“那我便等你,等我此番計劃成功,奪得圖書市場一席江山,再來和你談論這些你所謂的兒女情長。”
他沒有多言,沒有承諾,沒有甜言蜜語,但話裏話外滿滿的成熟男子的自信,和清晰的心意,還是很難不讓人為之動容的。
至少喬戴都怔了一瞬。她以為,按照閔易暄往日的性格,定然會死纏爛打,不問個明白不罷休。她甚至都準備好了說辭。
如今就這麼輕飄飄地結束了一切,讓她有種一拳打進棉花裏的悵然感。
這種不明白事情走向,也摸不到頭腦的感覺,正是喬戴最為不喜的。
她向來習慣把一切線索的引子握在自己手裏,把握一切小細節小變化的動向,如今卻遇到這樣的莫名其妙,很難讓她做到釋懷。
“隨便你。”她不無所謂的將此事搪塞了過去。
反正閔家一眾人馬上就要忙起來了,等過個幾天,她看閔易暄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閑。
喬戴看著閔易暄離開的背影,壞心眼兒地笑得燦爛。
閔易暄耽擱這麼好一會兒,時間已經又流逝了近半個小時。
喬戴站在桌前,身材纖長,一臉慵懶,她鬆鬆地打了個嗬欠,手不自覺地就摸上了手機。
屏幕亮了起來,然而,這一次,連個廣告都沒有,鎖屏是一片黑色夜空,裏麵的星星仿佛在調皮地眨著眼睛,嘲笑著喬戴的無用功。
這下她是真的有些惱了,手一用力,就把手機給甩到了黑色的轉椅上。
景堯這個混蛋,慪個氣也能慪這麼久?
這都幾天了!
那日在景家過夜,如此氣氛,景堯要是不動些歪腦筋做些什麼,才是真的不正常。
作為一個正常甚至高於正常的年青有為男子,景堯驕傲地表示他已經動完了此生所有歪腦筋要在喬戴身上揩些油出來。
女神就漂漂亮亮香噴噴地躺在邊上,他不做些什麼,也太對不起這漫漫長夜了……
夜深時分,正是擦槍走火之際,一發不可收拾,景堯的手機卻突然響了。
為了做些不可言喻的事,景堯下意識地就想把手機給關機,然而喬戴卻眼尖地瞥見了來電人的名字。她那邏輯周密理性遠勝於感性的大腦迅速運作,告訴她,這個電話極其重要。
於是她借著身體柔軟的優勢先於景堯按下了接聽鍵,順便笑眯眯地把免提鍵給摁亮,將手機送到了一臉寫著被背叛的傷痛的景小少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