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戴笑容可人,卻又隱含鋒芒,在場眾人都隱約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壓力,低下頭不敢應答。喬戴環視一周,目光清澈,淡淡點了點頭:“如果諸位都無異議,那我便上樓彙報了。”
又是無聲。
喬戴踩著和來時一樣清脆的步伐,轉身走向走廊,卻不知身後一眾人等都默默鬆了口氣。
“羅經理好手段,不知竟給我埋了這麼大個伏筆呢……”路鬆南皮笑肉不笑地打破了這許久的沉默。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建議你冷靜一下再和我進行交流。”羅潤琴聞言一臉漠然,全無搭話的打算。而旁邊一眾下來進行視察的人都隱約有些尷尬,不敢多摻和進這些自己無法脫身的高層內鬥事情裏,連忙找個理由跑路了。此刻,整個偌大的大廳裏,隻剩下一群裝死的工程員們和路羅二人。
路鬆南看著轉身就打算離開的羅潤琴,眉頭一點一點皺成憤怒的弧度,臉上表情不變,眼神卻異常淩厲。
“麻煩,羅經理,您,站住。”他的聲音一字一頓,把一句話說出了不同的力道。
羅潤琴聞聲,緩緩停住腳步,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眼睫卻垂下,讓一眾好奇得悄悄偷看的工程師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還有什麼事麼?”羅潤琴沒有回頭,聲音淡淡。
“嗬……”路鬆南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緩了幾秒,才抬頭開口道:“接下來的日子,就拜托羅經理,和我融洽相處了,相信,我會從您身上,學到許多……”他的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濃重戾氣。
但隻留給路鬆南一個背影的羅潤琴看不見這些,她頭垂下,又緩緩抬起,從背後看去,這個動作小到就快要讓人忽視,但其間暗含的意思,卻又不容人忽視。
“你,好自為之……”羅潤琴語調毫無起伏,淡漠轉身便快步離開,徒留路鬆南一人站在原地,表情萬分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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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喬戴站在天台上,抬起鞋跟就踢了一腳花壇,成功震掉邊上一圈瓦片。她臉上一派雲淡風輕,仿佛幹了壞事的人不是自己。
無人接話,她又泰然自若地接著道:“這次躲人的手段倒是有所長進啊,比躲在電線杆後麵要高明不少呢,要誇你嗎?”
一片死寂。
又過了一分鍾,喬戴輕輕一笑,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飛灰,她似乎已經用完了所有的耐心,眉毛輕輕挑起一邊,嘴角的笑容似乎要更明朗了些。她捏起兩根指頭,三秒鍾後,準確地從一堆草堆裏捏出了一坨綠色的人形物種。
“還想躲多久,以為自己跑得很快,藏得很妥當?”喬戴笑得異常美豔,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綠色物種使勁地在自己的衣服帽子裏蹭了蹭,好半天才不情願地從衣服裏露出了自己的眼睛,笑得有些尷尬,慢吞吞地說道:“嗬嗬,瞧您說的,哪兒能啊,我哪兒敢躲您啊.......我就是隨便跑跑,活動下身體。”
“那你蹲在花壇裏做什麼?”
“嗬嗬,嗬嗬.......我就,就是來摘摘花,陶冶下自己的情操,嗬嗬……”綠色物種摸著光禿禿的隻剩草的花壇,笑容幾乎要咧到後腦勺。
“阿巧啊……”
“在!您講!”應答的聲音裏夾雜著隱隱的顫抖。
喬戴柔柔抬手撫平了剛才在自己粗魯動作下,阿巧被弄亂的發絲,動作溫柔得仿佛剛才的大力女不是自己一樣。
“你知道,你的一次疏忽,需要我耗多大心力去彌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