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堯換了身黑色的常服,用搭在椅背上的幹毛巾擦了擦濕潤的還滴著水的發梢,剛洗過的臉白白淨淨的,更顯得眉骨俊朗,清風潤月。
廚房裏傳來輕輕的響動聲,景堯突然輕聲笑了出來,嘴角愈拉愈大,眼裏仿佛還潤著方才洗澡時的水珠,亮亮地折射著燈光,珠光璀璨。
他不聲不響地走了進去,毛巾隨手搭在了冰箱頂上,黑色的毛衣衣袖在他的手腕處挽了一圈,露出瑩潤又骨節分明的手腕。
這隻手腕繞過礙事的廚具們,繞過纖細的腰肢,最終搭在了女子的腹部處,輕輕地,極其愉悅地晃了晃。
“牛肉要燜出鮮味,還得多煮一會兒才行,這會兒先別急著吃,不然吃壞了肚子可不行。”
他低聲在女子耳廓處喃喃道,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要遮住眼底亂瀉的流光。
“我沒偷吃!”
喬戴氣鼓鼓地扯了扯在自己腰間越環越緊的作怪的手,嘴巴慌忙嚼了嚼,把還硬邦邦的沒煮爛的“物證”吞了下去。
“誰偷吃你的牛肉了?我沒吃。”喬戴還嫌不夠,又加了句。
景堯低頭凝視了一會兒喬戴的側臉,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
“你是小孩子嗎?喬戴。”
喬戴穿著奶白色拖鞋的腳直接一下子踩在了景堯剛換上的新褲子上。
“說誰呢?膽子挺大啊?你才小孩子,你幼兒園畢業。”
喬戴說完這句話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她感覺到自己的背部傳來一陣陣的顫抖,轉頭一看,景堯雖然還勉強維持著麵上的平靜,但喬戴分明感覺到他其實已經笑到渾身顫抖了。
“岔開話題,轉移重點,喬小姐,你這一招在我這兒可不好使啊。”
景堯臉上的笑意頗有些耐人尋味。蒸著牛肉的鍋在他們倆身後發出咕隆隆的響聲,鍋蓋不時被騰騰蒸汽給頂起,磕在不鏽鋼鍋身上,發出輕響。
喬戴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麼鬼迷心竅地跑去偷吃了牛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鬼迷心竅地亂說幼稚話,不願意承認自己偷吃了,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鬼迷心竅地覺得此時的景堯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但她至少清楚地認識一點:都走到這份上了,絕不能承認自己偷吃了!
不然她這一世英名就算是毀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過來幫你看著,免得你洗澡的時候肉煮壞了。”
“哦?是嗎?”
景堯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了,他似乎不經意地向前輕輕踏了一步,手指輕輕動了動,弧度小得連喬戴都沒察覺。
“那喬小姐打算怎麼證明自己呢?”
景堯笑得愈發地好看。
喬戴看見這妖精,不禁心裏暗罵了一聲,調整了下情緒,她冷著臉罵了句:“神經,我為什麼要證明自己。”
景堯聞言,突然輕聲歎了口氣。
“歎氣幹嘛?”喬戴疑惑地抬起頭,像個小女孩似的,用手指輕輕捅了捅景堯的腰。
景堯的眼眸突然黑了些,深深地凝視著喬戴,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從一開始的不情願,到後來的踏出第一步打算嚐試,再到後來的逐步傾心,她對他的每一天來說,都有著新的改變。
而她自己,也在一點點的,一步步的,變得愈來愈像個女人,越來越學會依賴,越來越……像個小孩。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這樣的改變。
景堯挑了挑眉毛,將臉俯了下去,“既然喬小姐你無法證明自己,那,讓我來幫幫你,如何?”
說完,不待喬戴反應,他就輕輕吻了下去,動作溫柔得,像一片羽毛落在無邊田野裏。
二人嘴唇相觸,彼此都像過了電一般,心裏酥酥軟軟的,有說不出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