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新的聲明發布了嗎?”閔易暄頭也不抬地問道。
即便知道他看不見,喬戴還是笑得得體,“會在五分鍾後的整點於官博發出,也提前和各大媒體打過招呼了,估計現在都在蹲點兒呢。”
“那就好。”他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先把輿論降到最低,把這層風波度過去再說,後麵我知道怎麼扭轉這幫人的視線。”
他說話間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麵前的文件,好像很是忙碌的樣子。旁人一眼望去可能會覺得他們兩人之前的氣氛與往常無二,可也隻有身處其中的喬戴明白,很多東西是真的回不去了。
單純的占有欲,單純的愛意,和單純的……信任。這些東西都像傍晚的霞光一般,看著瑰麗,可是轉瞬就不在。
喬戴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可是內心有沒有在暗自歎息,也隻有她自己才明了了。
“如果公關處理得當,再加上我們和媒體方麵多疏通疏通,大概一個月之內,這個事件的惡性影響就能全部消除。”
“太久了。”閔易暄很不滿意,“一個月,我們的損失都快超過今年的盈利了,必須控製時間,你交代下去,半個月以後,我不想再看到網上有任何人還在說易寰的壞話。”
早就料到了閔易暄的底線是半個月,喬戴不慌不忙地應了下來,腦海裏又開始繼續規劃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既然閔易暄想要半個月內解決,那麼她也是時候加快自己的動作了。如果解決得早,今年的年說不得還能回美國陪二老一起過。
想起前幾天福克斯一直打電話來向她訴苦,說她那個媽媽天天纏著他要和自家女兒通電話,煩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一邊是BOSS嚴格的命令不可違背,一邊是BOSS 的母上大人不可得罪,福克斯夾在中間,可以說是真的不好做人。
喬戴莫名有幾分想笑,心頭也微微發暖。
什麼時候,她的身邊聚集了這麼一群為她著想的夥伴和家人了呢,景如瑜,景堯,景恪,駱清揚,蘇一怛,俞可,Dun,Kiera,福克斯,父親,母親,這些都是從前的她刻意忽略的東西,她的眼中隻有複仇。可是現在的她突然有幾分貪戀這些從前不在意的溫暖,心頭有些一直懸著的東西,也終於緩緩落地。
仇恨是把雙刃劍,傷人,也傷己。
也許她是時候學著放下了。
這麼想著,喬戴突然就放鬆了很多,像是什麼一直囚禁著她的桎梏終於消失,她忍不住低頭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可惜閔易暄一直低著頭,什麼也沒看見。
“最近景氏的攻擊總算像樣點兒了,若是還像之前那副模樣,我真懷疑他們是怎麼奪下這麼大片的壟斷資源的。不過他們要是以為我易寰處於危機之中就好欺負的話,那是不是有點兒太小瞧我了。”
喬戴看著麵帶冷笑的閔易暄,眼中看不出來什麼神色,她問道,“您最近是否要采取什麼舉動回擊?”
“動作肯定是要有的,但不宜太大,我現在打算把重心轉到房地產那邊和回歸公司的較量,我們的人在那裏吃了虧,我得先把場子找回來,不然都要以為我易寰軟弱可欺了。圖書這裏等輿論過去以後我們再發力也不遲。”
他的手指在桌上極富節奏感地敲擊著,象征著他正在腦內布置著一場大局。但不管他下一步怎麼下,都到底是掙脫不開喬戴的網了。
因為他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算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