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抱著膀子,靜坐著麵無表情,忽視了彙聚在身上的幾十道目光,視線盯著桌上的佳肴,嘴角牽起詭異的弧度。
清月等人於燕雀身後兩米處站立,站姿隨意,神態經不起波瀾;他們的視線緩緩在洪門大佬們身上移動,眼中不帶敵意,卻也沒有半點感情。
這種情形被一幹大佬們看在眼裏,最後得出結論:這六個人都不簡單,為大魄力者,以坐下這人尤為最。
此刻,燕雀似被神秘麵紗遮掩,令人無法看透。
如此一來,一幹人又將目光對準陳輝,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陳輝雙肘撐在桌上,他似乎被頭頂的燈光吸引,漫不經心的吧唧著大雪茄,並無出聲的意思。
如此一來,除太長長老陳東流,他仍神態自若,其餘二十多人,臉色各異。
氣氛無疑有些壓抑,場麵尷尬。
恰在此時,燕雀總算有了動作,隻是這動作不禁令人蹙眉。
他優雅地拿起筷子,筷子在桌上頓齊,然後不顧所有大佬們異樣眼神,自顧自地朝其中一盤菜伸去。
對他來說,這些人,遠遠沒有滿桌的佳肴有吸引力。
“這……”起碼有十個大佬,同時在心底吐出了一個字。
那是奈何不得,是驚疑不下,是慍不可聲,憋出來的啞口無言。
場中,唯獨鬱亮,他看燕雀時,饒有興趣,換句話說,燕雀此舉深得他意。他脾氣是直,卻不笨,知道今天這個飯局,透著詭異的色彩。
這連鬱亮都看得出來,何況那些侵淫道上十幾年,幾十年的大佬,誰都不是省油的燈。
燕雀自顧嚼著菜,一向喜辣,竟感味麻。
撇嘴,拿過那瓶八二年拉菲,自顧將杯子滿上,晃也不晃,像喝飲料般一口飲盡。
你要不要這麼隨意?
一幹大佬們,心情複雜難明;縱有人憤怒,可瞥了眼陳輝後,張開嘴,也無人敢表露什麼。
陳輝才是主,主人都沒發話,誰敢多言半句。
都知,燕雀如此隨意,定然是陳輝默許,誰敢跳出來,為難陳輝的客人,麵臨的,將是槍打出頭鳥。
燕雀抿嘴,從兜裏掏出一顆香煙,在眾目睽睽之下燃起,靠在椅子上,悠閑地吞雲吐霧。
眼下,大雪茄和香煙的青絲,肆無忌憚地飄散開來,被人吸進了氣管,他們都聞到了霸氣,及嘲諷的意味。
更多的,嗅到了火藥的味道。
有人總算意識到,今天要出大事,也有人心裏七上八下,開始打起鼓來。
總算有人忍不住出聲,打破沉默:“少總舵主,您今天召齊諸位兄弟來此,莫非有要事宣布?”
眾人看去,說話那人細眉小眼,他叫邵軍,四十掛零,洪門長老裏邊,數他最年輕,可見實力。
此言一出,場中除陳東流與燕雀,二十幾道目光,再次定格在陳輝身上,眼神裏帶著凝重的疑惑。
陳輝緩緩抬起頭來,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掃過一張張臉。
他的目光與宋昊對接那瞬間,後者雙眼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