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這裏是出於試飛階段,不是處於,這就好比許老頭身為中將,而他現在卻穿著中校的軍裝,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前邊,在不深入琢磨的情況下,燕雀還可以理解成老人家口誤,該是“出於試飛階段去考慮”,可他這身軍裝細看卻不合身,錯穿軍裝這種事,貌似不太科學呀!
所以,燕雀猛勁吸了一口煙,得出的結果跟之前一樣,許中將的確中校的軍裝,不由得問的小心翼翼:“您老人家今天晚上沒有喝多吧?”
許中將聽了微微一愕,別提燕雀這個問題,來的有多麼令人措不及防。
“你還別說,晚飯的時候我還真抿了一小口。”許中將像是知道燕雀所想,他後半句語氣裏帶著一絲難明的味道:“事實上我並不喝酒,可最近這幾年,每到今天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想起,以前陪我那大兒子過的每一個生日。”
不禁呆呆的看著許中將偉岸卻蕭條的背影,眼神裏由衷的帶著幾許敬意,以燕雀的智慧,他很快就讀出了這話的深意,許中將的大兒子,光榮的時候是個中校吧!
作為一名中將,哪怕是犧牲了兒子,恐怕當時他也隻能裝做若無其事,可對一個父親而言,他埋藏在心底的傷痛到底有多深,也隻有他才可以理解。
僅三秒愣神,燕雀就快步的跟了上去。
將這個沉重的話題不著痕跡的避開,燕雀給人的感覺就像沒有發現許中將話裏的意思那般,他笑著轉移話題:“您這次把我招到龍鱗來,恐怕不單單是上任這麼簡單吧?”
許中適時將止步,他轉過身來,饒是黑夜掩去了臉上的表情,卻也不難聽出話裏的不妙之意:“嗬嗬,據我所知,當時叫你進入龍鱗的時候,你可是一推再推呀,怎麼這次卻這麼積極了?”
“其實我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龍鱗有這麼多的精兵強將,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照樣能辦大事,前邊我聽人造謠,說我占著茅坑不拉屎,於是我便出國跟人幹了一仗,當時我覺得自己的表現還算英勇,卻不見龍鱗給我加工資,所以我得再好好表現一下,爭取混個年終獎。”燕雀的語氣,聽在別人的耳中,誰也別想琢磨出深意來,他何嚐不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呢。
好吧,他的確是在胡扯,中南海那些老家夥說的話,他還沒本事探聽到,可聽在許中將的耳朵裏,燕雀就有些乖張了,上次的事上邊是準備給他頒個獎什麼的,可這家夥以沒有必要,還達不到頒獎的程度為由,找借口溜去陪老婆了。
及此,許中將啞然失笑:“你就放心吧,該你的那份,從你被招入龍鱗的時候就開始算起了,卡就在鎖在我辦公的抽屜裏;本來我想讓你在龍鱗好好休息幾天,跟戰士們接觸一下的,可既然你這麼著急,那我也隻好跟你開門見山了。”
燕雀的腳下,跟與許中將保持一樣的速度,邊走邊豎起耳朵來,依舊在笑,哪怕夜黑看不到:“這樣再好不過了,免得我晚上做夢都會亂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