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車內再一次響起了阿南唯一夫慘絕人寰的慘叫聲,他的左腿上又多了一個血洞。
他的老臉一片蒼白,疼得嘴唇直打哆嗦,從頭上滾落下來的汗珠,刺得他雙眼身體生疼,軍裝裏的白襯衫已經濕了一片,即使用雙手捂住大腿,也止不住大腿的抖動,如果是在華夏,以他現在抖動的頻率,足以跟巫婆媲美。
他現在很後悔,後悔之前司機刹車的時候,沒有一頭把自己撞暈過去,那樣即使被挾持,哪怕被人插了兩刀,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疼得撕心裂肺了吧!
這種痛,讓他蒼白的臉愈發的獰猙起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燕雀早就被千刀萬剮了;他鼻子的那搓毛隨著嘴唇的顫抖而挑動,嘴巴大大的咧開,一口並不整齊的煙熏牙死死咬住,似乎想以此壓製不去咬死燕雀的那種衝動。
感受到阿南唯一夫的眼神愈發的惡毒,覺察到他身上的滾滾殺意,燕雀並沒有一絲的懼意,他依舊笑得那般和煦,淡道:“如果你再不說的話,我可不敢保證,這一刀到底會不會插到你的脖子上。”
“你殺了我吧!我死也不會說的!殺了我,你們照樣活不成!”阿南唯一夫咆哮道,再次用死強調他對島國的忠誠,對天皇的忠誠,及他作為軍機大臣的那種傲氣。
“殺了你?”燕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八號基地的負責人,你雖然要負一定的責任,但不是全責,這次的事注定會捅到國際上去,天皇現在一定巴不得你死,隻要你一死,所有黑鍋都會是你來背,到時候就算你死了,國外的人,你們國家的人民,都不會放過你的,難道你想死後,都還要背負這種罵名嗎?”
燕雀說的是事實,這件事島國內閣和軍部都要承擔一定的責任,否則阿南唯一夫現在待的地方,應該是軍事法庭或監獄。
他可以死,但不想死得那麼悲催,誰都想安安靜靜的死去,所以燕雀抓住了他的痛處,或者說直接戳中了他的弱點,讓他陷入短暫的沉寂裏,甚至暫時忘掉了大腿上的痛。
這次,燕雀並沒有打斷他的思考,也沒有咄咄逼人,武力不能解決問題,之所以動刀,是想給阿南唯一夫壓迫感,還有就是破壞他的心智,給他處於思想混亂的狀態;跟島國傭兵玩了這麼久,燕雀深知島國軍人對他們國家的忠誠度,沒有將他們逼到絕境,他們是不會輕易出賣國家的。
阿南唯一夫眼中閃過了一陣複雜的光芒,應該是在考慮得失吧,或許他也覺得燕雀說的有道理,所以眼神漸漸鬆散下來,可緊接著他就一個激靈,猛然見醒悟過來,恢複之前那種狀態,怒不可遏道:“該死的華夏人,我差點就中了你的奸計,我要殺了你!”
說著,阿南唯一夫頓時不顧大腿上的傷痛,舉起拳頭就要朝燕雀身上落下,可他的拳頭剛舉起,燕雀的小刀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既然你這麼急著去死,我可以成全你,你死了對我來說沒有一點損失,大不了多點麻煩,我再去抓個人就是了,你不告訴我,你不怕死,總怕死的人會開口的;可笑的是,你就算死了也不是英雄,死後都是罪人,你的骨灰會被人挖出來,島國群眾的口水會淹死你的妻子兒女!”燕雀說著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