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是昨天。
死去的,是心弦。
留下的,是靈魂處的藕斷絲連。
我走向海洋的彼岸,期盼你的淚眼。
你飛向世界的盡頭,帶走我的思念。
輕輕地,閉上雙眼。
享受這短暫的夢幻。
靜靜的,感受旋律。
享受似水般的溫柔。
走了,走了,像是一片落葉。
輕輕地,緩緩地。
走了,走了,像是一支小船。
慢慢的,悠悠的。
走了,走了,像是一個音符。
輕悠地,清幽的。
流逝的,是擁有你的記憶的……
時間!
你活著,在我的世界裏。
永遠!
燕雀深深地呼吸著,睜開那對早就蒙上霧氣的黑眸,嘴角泛起一抹溫柔。
關於她,他絕口不提。
關於她,他深埋心底。
關於她,他有太多道不盡說不完的回憶。
還有……
痛。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每每靈魂生出的顫栗,隻有失去過至親的人,才真切的懂得。
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那麼想她,或許就是想了,或許是她在想他了;冥冥之中有種牽引,使得他要抽出時間,去緬懷她,拾起他們之間的種種美好。
啞巴安靜的站在角落,就這樣守候在他的身邊,安靜地感受著從他身上流露出來傷悲。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啞巴都會做出一副詳態,憨笑不在。
無法開口,無法勸慰,即使手語被他鑽研得出神入化,他一個動作也比劃不出來。
每到這個時候,啞巴都希望清月在燕雀身邊,或許這輩子,也隻有那個女人,才知道,那個男人此刻最需要什麼。
至於別的女人,就算是沈妃兒,她都不見得可以讀懂他的痛。
啞巴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忽然間覺得,不遠處那個靜坐著,抽著煙喝著酒的男人,某天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他唯一的遺憾,便是曾經失去了那個女人。
他覺得,可以跟在這個男人身邊,是他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也何嚐不是一種幸運呢!
他知道,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無法說話,刻那個男人從未把他當啞巴,那個男人無論在做什麼,即使他沒說,有好處從來都少不了他的。
他可以隨時為他哪怕去死,他又何嚐不可以,就像前邊在八號軍事訓練基地裏那般,當那條變異軍犬撲過去的說話,他可以一把將他推開,義無反顧的朝危險撲出去。
總有那麼一兩個人,對人而言,他們跟街頭混混和酒肉朋友不同,有兩個字從未掛在嘴邊,他們正在用行動證明著,他們是兄弟!
即使講的,也是情義。
不知過了多久,從那家小酒吧裏出來,燕雀走在前邊,啞巴默默跟在身後。
天空中依舊飄灑著細雨,路邊已被淋濕。
燈光下,他們發梢上泛起淡淡的銀光。
忽然間,兩人止步。
同時抬起頭來,冷眼盯著長長的,空蕩蕩的深巷。
細雨灑落在樹葉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彙聚成水珠,一滴滴靜靜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