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背著清月，從妙家的大殿裏出來。百裏畫仙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心情非常複雜。
一方麵，她希望看到燕雀最終做出這樣的決定，令一方麵，她也希望看到燕雀能向當年那樣，衝冠一怒為紅顏，血洗妙家。
本來她不想讓他來背清月的，但他當時的眼神，實在太恐怖，就連她都感到心悸。加上心情複雜，所以……
忽然間，秦水仙的聲音在燕雀的耳邊響起：“這是我師傅給的，快給她服下吧？”
燕雀腳下一頓。
並沒有看伸到眼前的瓶子，而是盯著秦水仙，眼神冷漠。
“小子，隻要她服了這粒藥，想死都難！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這是毒藥，不過，以她現在的傷勢，要是不及時護住受損的心脈，就算以後還可以複原，隻怕實力也會停滯不前！”
毒娘子應該看出了燕雀的顧慮，淡淡的說了一句，杵著拐杖，率先走下台階。
“你最好不要騙我！”
秦水仙聽了燕雀這話，就知道他已經有了選擇，當即從瓶子裏取出了一粒小指頭大的藥丸，塞進了清月的嘴裏。
不多時，葉默感覺背上的清月動了動，緊接著耳邊就響起了清月虛弱的聲音：“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把妙無忌殺了，你就不會為我擔心了。”
“……”燕雀身子微微顫抖，抑製不住心痛。雖然清月醒過來，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同樣感到心痛的，還有跟在他們身後的百裏畫仙，她這個傻妹妹，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著這個男人。
“都是我的錯！”
燕雀很自責，如果不是舞台上那該死的霧，讓他失去意識，沒有充分準備就失心瘋的跑來這裏來，要不是該死的戰場後遺症爆發，讓他再次失去意識，清月也不至於傷這麼重。
許是天空中飄灑著的細雨，讓清月感覺到有點冷，她的臉在他暖暖的後背蹭了蹭，“你，替我報仇了嗎？”
“還沒有！”
“哦。”
該是察覺到燕雀在輕輕搖頭，清月淡淡回應，她自然清楚，那個女人的地位，在燕雀的心裏是無可替代的，但得知他今天並沒有為了她衝冠一怒，也難免感到有些失落。雖然她知道，他是在更好的保護她。
“生氣了？”燕雀輕聲問道，不禁感到苦笑，青梅竹馬的兩小無猜，即便隻是語氣上的細微變化，他便可以聽得出來。
“我才沒有呢！”清月隨口答道。如果現在是在白天，百裏畫仙定會發現，清月閉著眼睛，長長睫毛微微抖動著，嘟著小嘴。
“別生氣了，我試試，看看能不能讓你看煙花！”燕雀砸吧著嘴說道。
“你騙我！”清月不悅道，並沒有想太多。
而此時，並不止清月這麼覺得，就連百裏畫仙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妙家沒電，應該隻是與世隔絕的冰山一角，出了妙家的大門，四周黑壓壓的，跟荒山野嶺沒什麼區別，若不是燕雀的電話，此刻被秦水仙用來照明，眾人可真就是睜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