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開始微微發亮,下人們還有很多沒起來。兩個小娃趁著天色還暗,一路小跑就到了嚴祈所在的屋子。
一進屋,嚴祈和嚴嵐立刻坐在地方大口開始喘氣,然後就開始小聲的笑了起來,直到有些累了,就坐在椅子上喝起水來。
“小姐,還是先更衣上床吧,萬一老爺突然來了就不好辦了!”嚴嵐先站起來,一邊拉著嚴祈一邊小聲說。
“哦!對阿!萬一父親這個時候進來就麻煩了!”嚴祈立刻站了起來,胡亂的開始脫起衣服來。
嚴嵐看著這位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天天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小姐脫衣服的景象實在是不敢恭維。一邊搖著頭一邊開始動手給小姐脫衣服,怕是自己不動手,小姐今天是脫不下來這身衣服。
把一切收拾妥當後,嚴祈和嚴嵐就躺在床上開始聊了起來。(嚴祈剛出生的時候,有個算命的先生給她算了一卦,說是嚴祈命中的貴人屬蛇。正巧夫人前不久收留了個父母雙亡的小女孩屬蛇,就把她直接給了嚴祈,這個小女孩就是嚴嵐。嚴嵐從嚴祈剛出生就開始照顧她,兩個人的關係也十分的好,老爺和夫人也不是特別在乎這些繁瑣規矩之人,所以常年下來也就沒什麼人去管,所以很多時候她們就像姐妹一般相處。)
“嵐兒,你說他多好看阿!天下竟然有這麼好看的人!希望他能願意娶我!”嚴祈一心就想著薛彥的事,完全沒在意別的。
“小姐,你該注意下自己的身份阿!萬一他是平民家的孩子,你們的身份不符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再說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不能說了算的。”嚴嵐有些介意薛彥眼底的那末灰暗,本能的覺得這個人必有一段異於常人的經曆,還是少惹為妙,就說了些無關的事希望她家小姐能打消這荒謬的念頭(那家的大家閨秀能在那麼小的時候就想嫁人阿,還是個第一次見麵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嵐兒的話讓嚴祈有些不開心,畢竟她還隻有六歲,根本不懂什麼規矩什麼身份。她隻是知道自己喜歡這個男孩,沒來由的喜歡,就像自己沒來由的就是喜歡到外麵玩。(廢話!一般有著象你這樣呆不住性格的小孩都想到外麵去玩)平時父親就不喜歡自己老偷跑出去玩,但是她不是還是能出去嗎!那她喜歡他也就沒什麼大不了咯!嵐兒就是喜歡什麼事都嚇唬自己。這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開始偷笑起來,笑的嚴嵐有些發毛!
“小姐,你沒事吧!幹嘛要這麼笑阿!”
“嘿嘿!嵐兒,我在想阿!如果我用鈴鐺係住他的話,那他就是我的咯,誰也搶不走!”(嚴祈小時候喜歡一隻狗,嚴擎就買了個鈴鐺送給她,說是隻要這個鈴鐺由她親手帶在這隻狗的脖子上,狗兒就屬於她了。自那以後,嚴祈喜歡什麼就拿個鈴鐺套對方脖子上,一旦套上了就認定是自己的了,因為她的這個習慣很多人都受了不少的苦。)
嚴嵐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小姐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反正就算是聽進去了也是白費,從小她的這位小姐就從沒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過什麼。
等這兩個小娃一走,薛彥躺在床上便開始整理起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他仔細的想了一下,首先是自己肯定還沒死(這就是傳說中的廢話),其次能救自己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這樣大的房間和舒適的床也肯定不是一般百姓能買的起的,而且那兩個女娃穿的也不似尋常百姓。以自己現在的狀況看起來應該是被當成客人對待,那麼對方對自己是沒有敵意的?還是說想利用自己呢?問題是以現在目前家中的狀況,誰會利用自己呢?自己又有什麼可被利用的呢?要說是幫自己的話,父親生前大多數都是在邊關居住,京城裏是沒什麼特別的朋友,除了那個宰相嚴擎,但是他卻是殺死父親的幫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薛彥實在想不出其中原委,有些累了,就睡著了。
嚴擎一早醒來,開始細細的思量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心中煩悶至極。嚴擎非常清楚陷害老友凶手的人一定非同一般,如果繼續查這件事的話很有可能會使得自己和老友遭遇同樣的不測,他實在不想自己的家人因自己而被牽連。可是若是不繼續查下去的話又怎能對得起自己相識多年的老友。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嚴擎心裏煩悶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索性起床出去四處走走。走著走著走到了自己的女兒門前,想起自己愛女那張天真的臉,他實在不願有一天自己的女兒和彥兒一樣。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阿!嚴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許自己真的老了,老的無法接受這樣的未來;也許人始終都是自私的,自私的寧願忘記自己的良知也希望能使女兒快樂。就讓自己平靜的渡過餘下的日子吧!薛靖阿!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無法查出真相,還你清白。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撫養你的兒子,讓他長大成人,若然你泉下有知就讓你的孩子忘記仇恨吧!畢竟仇恨不能給任何人帶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