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妃來到酒吧,前台的小麗微笑著和她打招呼,她四處張望,沒有看見夢妃的身影。
“老板今天沒來?”晴子試探問到。小麗搖搖頭:“沒呀,怎麼,你又要找她預支工資?你都預支了好幾次了,我看這回她指定不會給你。”
嗬嗬!
晴子坐下休息,現在還是白天,酒吧裏沒人唱歌,自然來的人也比較少,放眼望去,隻有稀稀疏疏幾個喝酒的人。
看她閑坐著,不明真相的小麗走過來問:“你今天怎麼了?在等老板?”
“算是吧!”晴子微笑,又低頭玩起手機。
她現在無路可去了,除了家裏,醫院,就是這裏了。這幾個月來,為了賺到更多的錢,她不惜唱到深夜,每天連唱幾個小時,有的時候顧客高興了,讓她喝酒她就喝,反正能賺錢。
可是,現在這份工作看來是保不住了,她了解夢妃,她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可是實際上精明得很。她無奈,隻好嘲笑自己怎麼去招惹公子哥了?
看著手機裏銀行的四位數存款,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算明天母親出院,也還是要續交一天的住院費,江一南好心,已經幫她交了兩天住院費,她已是十分感激了,不敢再叫他幫忙。
可除了他之外,她似乎沒有別的可以借錢的人了。出來打拚這幾年,她接觸的都是最複雜的人群。掙紮在社會底層,誰也不容易,她又何必去奢望那些幫助呢?
夢妃來了。
夢妃是踏著紅色高跟鞋走進來的,她身上散發著香奈兒的味道,走起路來迷人又自信了。晴子看了一眼假裝擦杯子的小麗,知道我她告的裝。
她坦然站了起來,直到看見夢妃驕傲地走到她跟前:“你挺能耐的嘛!”
夢妃翻起眼皮,唇紅齒白,很有禦姐氣質。晴子也不打算解釋,隻是問到:“老板,我今晚還能來上班嗎?”
“既然你這麼問,就代表你都知道了?是他告訴你的?”
“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關係。”
“朋友?就你?也配?”夢妃咄咄逼人,她一直驕傲地仰著頭,此時的晴子站在她麵前就像是醜小鴨站在白天鵝麵前一樣。
無處遁形。
晴子是個要強的人,知道自己的工作保不住了,她笑了笑,說:“我需要立刻結這個月的工作,既然如此,我明天就不來上班了。”
晴子拿起包正想離開,夢妃卻用輕蔑的語氣說到:“走?你想走?搶了我的人你現在就想一走了之?”
“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也不想浪費時間,我想我有離開的權利。”晴子語氣堅定。
夢妃冷笑,繞著她走了一圈,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我當初還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還挺有手段的。我還真不知道你和一南是怎麼認識的,你是不是在他麵前裝可憐,讓他憐憫你的?我告訴你,你的身世我查過了,你不過是一個不幹淨的女人,就別在這裝純了!”
夢妃的話字字句句都戳進晴子的心裏,特別是那句‘不幹淨的女人’,這是她最在意的地方,也是她最難以忘懷的地方。如果當初不是走投無路,她會選擇走那條路嗎?
夢妃看著她不言語,更是變本加厲:“別擺出你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在我這行不通。我警告你,如果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和江一南在一起,就不隻是今天這樣那麼簡單了,在我眼裏,你就像一隻小小的螞蟻,隨便捏碎。”
晴子苦楚一笑,隻說了一句話:“你擁有美麗的外表,心靈卻如此肮髒,我真替你感到可惜。”
她拿起包,快步走出MIX酒吧,全然不理會身後夢妃的叫罵聲。
走出外麵,抬頭望著微光照下來,一行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晴子想,也許她並沒有到了絕望的地步,也許放下偏見和驕傲,她依然可以活著。
回到醫院,她把同意搬進蒙亦家裏的想法說了出來,蒙軍和王芬芳聽了都很高興,王芬芳更是拉著她的手:“早就應該這麼做了,你想想,搬過去我們大家夥在一起多開心?你蒙亦哥哥也在家裏等著你呢,好了,快回去收拾東西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媽媽笑得那麼甜,看著身旁關心自己的兩位老人,晴子忽然才發現:原來幸福不是走丟了,而是她習慣性地遮蔽了它們。
......
競標大會失敗以後,江天的頭一個變成了兩個大。
這幾天他也沒有時間去看培佩了,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現在公司裏少了培佩和劉三叔,做起事來都不是那麼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