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來襲早上在辦公室見到的那個神秘的家夥跟在趙耀後麵進了教室,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這絕對不是剛走進一個新班級麵對九十多個人的故作鎮定,他完全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上的人,全當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是空氣,無論他出現在班級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有人忽視他身上沉靜穩重的氣質,臉上黑黑好像是農村大漢的模樣,他眼睛不是仰視也不是低下頭默默的走路,而是自然的平視,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不同於我們這個年齡的滄桑。
“我靠,這麼老”劉鬆一邊套著自己的鞋子一邊嘟囔了一聲。
“是的啊,不會是複習了幾年的吧。”李文濤猜想到,想到別人已經複習了幾年,自己才第一年複習,頓時自我感覺良好,咧著嘴笑了起來。
老趙走到耿智的座位旁邊,對馬偉說:“馬偉,你坐到單婷旁邊。”說著手往單婷旁邊的空位置一指。
馬偉上次摸底考試倒數第三,耿智全班第一,老趙肯定是不能容忍一個學習如此差勁的人坐在成績優秀的學生旁邊的,擔心馬偉影響耿智的學習。其實事情未必像老趙擔心的那樣,馬偉很安靜全身打扮得也很利落,從來沒見過他在班級裏大聲說過話。“狗眼看人低”我低聲咒罵了一聲。
馬偉很快收拾了書,搬到了單婷旁邊的座位上,劉鬆一臉豔羨的表情,又嫉妒又悔恨,嫉妒馬偉坐到了單婷旁邊的座位,悔恨自己怎麼就沒和耿智坐在一起,否則這樣的好事就落到自己頭上了。
神秘人淡淡看著這一切,好像一切都和自己都沒有關係,等馬偉離開座位後坦然地坐到座位上。
劉鬆不知道是因為我和他搶鞋的時候打擊了他,還是因為馬偉坐到了單婷旁邊而不是自己羨慕嫉妒恨而心中鬱悶,整個白天都沒有理我,也沒有像往常下課一樣會即興高歌一曲,或者跑出去和江亮梁慶等人磨牙,老老實實得坐在座位上一天。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他生病了呢,果然下午下課的時候梁慶發現劉鬆的異常,過來問候:“狗,你發燒了?”
劉鬆話也不答一句,一頭栽到桌子上,把頭埋進胳膊裏,開始裝死。
我的破驢讓我幾乎無法再忍受,中午放學回家吃飯,和耿濤一路騎車到初中部的時候,突然感到顛簸難當,意識到我的破驢又拋錨了。本來你就很破,讓我很沒麵子了,你再經常拋錨就讓我更沒麵子了。麵對我這個新朋友的關心我幾乎無地自容,耿濤要和我一起走回家,我執意不肯。我又不舍棄我的破驢,雖然它很破,我又不可能扛著它坐在耿濤的自行車上回去,我實在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就算我有,我也絕無可能做這麼引人注目的事情。耿濤看出我的堅決,隻好先走一步。
好在初中部離我住的地方已然不遠,我先到修車鋪去修車,看到有兩個學生也在等著修車,不願意多等,招呼師傅等下過來取車,向理發店走去。
我走進了高中部對麵的一間發廊,這個高中部就是我曾經上了三年高中的地方。這間發廊的老板是個小女孩,她在學理發的時候我就認識她。她的師傅姓王,手藝很好,在初中部門口開的店。
一年前,王師傅騎個摩托車家去丈母娘家探親,路上遇到了歹徒,要搶他的摩托車,被刺七刀,送到醫院不治身亡。那個歹徒的丈母娘家和王師傅的丈母娘是一個村的,因為和丈母娘不合,天刺死了丈母娘丈母爹和自己的老婆,砍傷了小舅子,奪路而逃。在路上想搶王師傅的摩托車,王師傅看到滿身是血的歹徒,抵死不給,就這麼一個慘劇。這起惡性殺人案,當時震驚了整個市,歹徒也在24小時內,被抓捕歸安。
我進去的時候,祁娟正在看書,《哈姆雷特》。這本書我看過,但是我納悶祁娟怎麼也會看這種世界名著,我倒覺得言情小說比較適合她。在她店裏有很多這種世界名著,《紅與黑》《巴黎聖母院》《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罪與罰》《呼嘯山莊》《基度山伯爵》《少年維特之煩惱》,竟然還有盧梭的《懺悔錄》,等等之類幾十本,有一些我都沒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