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岩受邀去法國參加電影節期間,小寒還在國內忙著給某知名雜誌拍攝外景。
中場休息時,化妝師正在認真地給小寒補妝,突然,小莫滿臉憂慮地跑過來通知小寒,“小寒姐,那個,”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她頓了頓,平穩一下急促的呼吸後繼續說道,“那個羅傲珊羅總說要見你。”
小寒落在唇間的Tom Ford白管不由一斜,右嘴角被劃出一道深深的paradiso紅。
挪開還在為她畫眉的化妝師的手,小寒匆忙抽過一張卸妝棉擦去嘴角那多出來的一塊口紅,然後轉身訝然地望向小莫,“她來這裏做什麼?”
“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講,她就在客廳等你。”小莫如實回答。
“小莫,你去告訴她,我很忙,我沒時間見她,也不想見她。”小寒聲音冷淡。
小莫為難地站在原地,“小寒姐,那個羅傲珊來的時候就讓我告訴你,她知道你不願意見她,但她會一直在客廳等到你見她為止。”
“這個詭計多端的羅傲珊到底又在打著什麼小算盤?”小寒沒好氣地。
“小寒姐,您看這事?”小莫的聲音變得小心翼翼。
“算了,管她使什麼陰謀詭計呢,還怕她不成!”小寒倒要看看羅傲珊這次要在她麵前演什麼戲,她心一橫,吩咐小莫,“小莫,帶我去見她。”
羅傲珊一見小寒從化妝間走了出來,她立即衝到小寒跟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緊接著,眼淚嘩嘩往下落。
“羅傲珊,你這是幹什麼?”受驚的小寒趕緊彎腰去扶跪在地上的羅傲珊,“你快起來啊,這麼多人看著呢。”
“小寒,我錯了,”羅傲珊堅決不起身,慚愧的她淚流滿麵,“身為你的小姨,我不該和你生疏。小寒,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何止是對我生疏,你簡直是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我一刀鏟除。”小寒暗暗怨諷道。
“你先起來再說,你跪在這裏像什麼。”小寒再次去扶羅傲珊。
羅傲珊掙脫開小寒,一把鼻涕一把淚,“小寒,你不原諒我,我就長跪不起。”
“你這家夥,不當演員多可惜,”羅傲珊的言行令小寒在心底鄙夷萬分,“上次在我麵前上演親情戲,這次又是苦情戲,幹脆最佳女主角獎頒發給你得了。”
小寒不想讓外人看盡笑話,她故意對著跪在地上的羅傲珊冷言冷語,“有什麼事你跟我進偏廳說,不然,你愛跪就跪個夠好了!”
見小寒真要離開,羅傲珊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拉住小寒的胳膊,“小寒,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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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隻有小寒和羅傲珊兩個人,小寒鎖上門,放下百葉窗簾,確保屋裏的情況隻有她和羅傲珊知曉。
小寒望向對麵神情沮喪的羅傲珊,不知她是不是偽裝出來的,小寒聲音淡漠,“說吧,你有什麼重要的事?”
“小寒,”羅傲珊緊緊握住小寒的手,淚如雨下,“我再也不會懷疑你和安寶之間有什麼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對不起。我們還是一家人,對不對?”
“如果你還拿我是你的家人,這麼多年,你就不應該對我和我姐姐做出這麼多虧心事!”小寒甩開羅傲珊的手,眸中跳躍著怒焰,她一步步向前,逼得羅傲珊不禁往後退,“羅傲珊,你每晚難道不會被惡夢嚇醒麼?你的良心過得去嗎!你還有人情味麼!”
羅傲珊的腰椎抵在一張大理石桌的弧形桌角上,她停下腳步,哀怨地盯著小寒,淚水源源不斷,“小寒,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想你不會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向來細膩、敏感而脆弱,尤其是在婚姻情感上。
假如你深愛的丈夫這些年來心裏想的隻有他的初戀,對他的妻子卻像是在機械又象征性地履行義務,你做何感想?
你深愛的丈夫從沒有在你麵前真心笑過,從沒有主動抱過你,從沒有主動親吻過你,你會認為他這是愛你的表現嗎?
小寒,我很愛安寶,隻愛安寶。我愛他愛到骨子裏,他就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可有真正體會到你深愛的男人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心裏從未有過你,那種被痛苦啃噬的滋味你嚐過麼?”
小寒不語,隻是同情地注視著羅傲珊。
“我,”難過的羅傲珊手指向自己的心口處,“TMD嚐過!在你翁小寒沒有嫁給霍岩之前,我每日每夜都在這種折磨和煎熬中度過!”
情緒激動到了極點,羅傲珊的呼吸已變得顫抖,淚水肆虐,一寸又一寸灼燒著濕涼的臉,她的身體晃動著,腳步踉蹌,隨之一拳砸在大理石桌子上,“夠了!我真是受夠了!我才是他的妻子,他應該愛的人是我,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