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永遠虧欠(1 / 2)

“翁小寒,我早就說過,你永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你注定會死在我的手上!哈哈哈——”看到小寒昏迷過去,羅傲珊仿佛忘記了自己仍在流血不止的傷口,她得逞地仰天狂笑,然後忍著劇痛吃力地朝小寒爬過去,鮮紅的血隨著她移動的身體劃出長長的軌道。

就在羅傲珊即將抓到小寒掉落在地上的手槍時,木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持槍警察浩浩蕩蕩衝了進來,將羅傲珊重重包圍。

由於小寒和羅傲珊都身負重傷,警方很快叫來了救護車,在把她們二人送往醫院的途中進行緊急救治。

車子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上,打著點滴的小寒似乎漸漸有了意識,但卻是混沌的,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是醒著還是睡著。

小寒感覺自己變成了一根輕薄而孤獨的羽毛,正漫無目的地在溫度變幻莫測的空氣中飄來飄去。

黃昏時的內布拉斯加州,粉金色的風暴點亮了灰藍的天空,幾十萬隻沙丘鶴棲息在普拉特河的淺灘裏。

夏末的一天,白晃晃的閃電破雲而出,準確擊中了位於亞利桑那和猶他南部的橘紅色懸崖。

季雨雲之下的馬哈拉施特拉邦,大雨滂沱背後的光線愈發朦朧,形成謎一般的色彩。

優勝美地奔騰而下的馬尾瀑布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

阿拉斯加州附近的冰山上,三趾鷗佇立在已經融化得猶如玻璃一般清薄脆弱的冰體上辛苦捕食。

蔚藍深幽的太平洋海底,一條小醜魚正在困惑地“照著鏡子”,懷疑看到的會不會不是真的自己。

加拿大布倫特伍德灣的一座花園裏一隻無懼與人對視的綠色鸚鵡的亮棕色眼睛。

紐卡斯爾喧囂熱鬧的夜晚,燈光刺眼的旋轉飛車正快速旋轉、上升。

波密縣燦爛綻放的桃花若隱若現,以及通往蓮花聖地的墨脫公路。

……

那些見過的或未見過的奇特畫麵不斷在小寒的腦海中浮現,又如身臨其境,但轉瞬即逝,好似映照的是她複雜多變的心情。

小寒隱約感到自己的小手好像被一股堅實而溫暖的力量包圍著,有熟悉的氣息在鼻尖上輕盈流動,那是香橙樹葉、蜜柑、角果藻、棉杉橘、琥珀木等巧妙融合而出的清新海洋香,代表著無可複製的低調和沉穩,充滿了自信與堅決的成熟魅力。

“小寒,小寒,小寒……”是誰在一遍又一遍輕聲喚著她,低醇的嗓音由遠及近,似清晨的碧波春風。

終於,那張模糊的麵容越來越清晰,一雙深情的鳳眸隻注視著她,略顯滄桑的憔悴俊顏上微微露出輕鬆的神情。

“小寒,你醒了。”有種失而複得的慶幸,餘安寶不由摟緊了小寒。

小寒緩緩抬起手撫上餘安寶有些冰涼的臉,“安寶,我這是在哪兒?”

餘安寶目色柔和,他握住小寒的手,“警察把你從羅傲珊的手中救了出來,你受傷了,醫生給你包紮了傷口,然後你現在正在趕往醫院的救護車上打點滴。”

小寒這才看到紮進自己手背血管裏的細長針頭,身旁的支架上,藥水從倒掛的藥瓶中有節奏地往下滴落,通過透明的輸液管流入自己的身體。

“羅傲珊,她怎麼樣了?”小寒想起自己當時為了自衛,不得已用刀傷到了羅傲珊的手,還朝她的一條腿開了一槍。

“她在另一輛救護車上,醫生也在為她治療。”餘安寶如實告訴小寒,“不過她犯下大罪,難逃法律的嚴懲。”

小寒沉默,隨後又發出一聲歎息。

車子到達醫院。

餘安寶小心翼翼將小寒抱下了車,這時,從另一輛車上走下來的羅傲珊目光正好與餘安寶相撞。

小寒執意要餘安寶放她下來,餘安寶拗不過小寒,隻好放下小寒在一旁攙扶著她。

被銬上手銬的羅傲珊停在原地怔怔地望著對小寒百般嗬護的餘安寶,淚水不知不覺淹沒了她蒼白的容顏。

她邁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了過去,心不可遏製地疼起來,唇邊劃過一抹苦澀而無力的笑,她難過地望著餘安寶,“安寶,我是你的妻子,我也身負重傷,為什麼你抱的卻不是我?”

鳳眸裏布滿同情和失望,餘安寶語氣低沉,“傲珊,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殺害柳若煙,綁架小寒,你犯了罪。”

雙唇失控地抖動著,羅傲珊的聲音已經沙啞,她仿若聽到了自己的心髒驟然碎裂的聲響,“安寶,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愛你,我隻愛你,你為什麼不理解我?”

餘安寶難掩心中的悲傷,他搖搖頭,“不,傲珊,你錯了。你傷天害理不過是為了你自己,你這不是愛,是殘忍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