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豪華包間裏,天棚上亮起無數細小的氛圍燈,猶如浩瀚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璀璨、迷離。
坐在沙發上的小寒仰起頭,La Romanee Conti①泛起紅寶石般的冷冽光芒在透明的高腳杯中傾斜成一道柔軟的弧度與紅唇相接,液體劃過幹澀的喉嚨,流入空空的胃裏,竟是一片透心的冰涼。
小寒一杯酒下肚,歐總又趕緊為她倒了一杯,“來,小寒,你敬完了徐董,還有我們的王董,王董也是我們這部影片的重要投資人呢。快,你再敬王董一杯。”
到底是極少出來應酬的緣故,小寒才喝了一杯酒就已經或多或少出現頭暈目眩的感覺,她下意識地閉目,快速來回晃了幾下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再次舉起酒杯,小寒望向對麵的王董,麵帶微笑,“王董,這杯酒,小寒敬您。我幹了,您隨意。”說完,小寒果斷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王董端著酒杯不急不緩地來到小寒身旁,他坐下來,一隻爪子不老實地放在小寒的大tui上。
小寒頓時像受了驚嚇的兔子,不禁顫抖了一下身體,她立刻往沙發一側挪了挪,與那個對她明顯不懷好意的王董隔開一段她自認為安全的距離。
王董絲毫沒有在意小寒躲避她的舉動,他直接靠過去,色眯眯地盯著小寒,仿佛一隻饑腸轆轆的餓狼流著口水正準備撲上麵前那個令他等待已久的獵物。
他故意將爪子搭在小寒的肩膀上,嘴角掛著得意的淫笑,“難得我們與世隔絕的小龍女翁美人能賞臉過來陪我吃飯,看來我這麵子著實不小。我們大明星翁美人原來是如此豪爽之人,這酒說幹就幹,好!我喜歡!”
小寒強撐著笑,順便撥弄掉王董黏在她肩膀上的那隻討厭的爪子,她態度恭敬,“王董您真是太謙虛了,您肯賞臉過來同我們一起吃飯,是我們莫大的榮幸才對。”
王董臉上的笑容更加不可描述,他這次放肆得幹脆攬住小寒的腰身,“瞧你說的,我這不是想見你翁美人嘛。隻要你翁美人願意見我,我就是再忙,我也照樣義無反顧,跋山涉水地來到你身邊陪你呀!”
“好你個見錢眼開的歐梓豪,你簡直害慘我了!”小寒強忍著怒火,暗自在心底責罵起在一旁看好戲的歐總,“這個王董哪裏是帶著他的妻兒來找我合影,他這分明就是背著他妻兒在對我圖謀不軌啊!”
小寒越琢磨越生氣,越生氣就越無法鎮定,“歐梓豪,我真是被你騙得團團轉。你想讓我犧牲色相來為你獲取利益?哼,門都沒有!”
想到這,忍無可忍的小寒猛地推開了王董,她憤怒地站起身,“王董,你再繼續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眼前的一幕令歐總大吃一驚,他對著小寒厲聲斥責道:“小寒,你怎麼和王董說話呢!”
小寒懊惱不已,埋怨起歐總,“歐總,你是知道我的原則的,你怎麼可以觸犯我的底線!”
歐總完全不理會小寒的感受,他隻是陰著臉命令小寒,“翁小寒,你少在我麵前提這個,你馬上向王董道歉!”
“我憑什麼道歉!”目光凜冽,小寒絲毫不妥協,“這種場合不適合我,我告辭了。”說著,小寒就要推門離開。
“你還想走?”暴怒的王董狠狠揪起小寒的頭發,一把將她拽倒在地上。
小寒瞬間摔了個四腳朝天,堅硬的大理石地麵震得她差點連五髒六腑都快從身體裏彈飛出去,脊椎骨傳來似要碎裂的刺痛,她覺得自己好像斷成了兩截。
“臭戲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朵出淤泥而不染,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白蓮花呢!”王董麵目猙獰,依然揪著小寒的頭發,他像拖起一條癱瘓的小狗似的輕易把小寒拖到牆根處,隨之抓起小寒的頭部重重撞在桌角上。
被撞的那個部位瞬間皮開肉綻,鮮紅的血順著小寒的額頭滑落臉頰。
凶神惡煞的王董掐住小寒的脖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在我麵前你給我裝純潔來了!這個圈子裏,誰不知道誰,昂?”
一見發生了流血事件,歐總難免驚慌惶恐,他擔心王董會對小寒不依不饒,於是低聲下氣為小寒求情,“王董,小寒還是年輕氣盛,她不懂事,我這個領導也有責任。我代她向您道歉,對不起。
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麵子上,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您就放過她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導她,懲罰她。”
“放了她?”王董忽地發出一聲冷笑,他漸漸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可以放了她,除非她今晚留下來陪我,否則,我現在就廢了她!”
小寒徒勞地掙紮著,她快要窒息,臉色已經發紫。
“王董,您手下留情啊,”歐總焦慮又害怕,不停懇求王董,“您萬萬不可要了小寒性命!您手下留情啊!”
“你們在幹什麼!”這時,包間的門開了,一道洪亮而淩厲的聲線似乎穿透了整間屋子,竟然是餘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