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安寶掛了電話,蘇立夏關心地問道:“安寶,是誰來的電話?”
先前臉上的陰雲此時已經消散幹淨,欣喜的餘安寶激動地抱住蘇立夏,“媽,小寒額頭上的傷疤可以清除了!我為她找到這方麵的醫生了,我找到了!”
蘇立夏也不由替餘安寶感到高興,“真的?那太好了!我就說嘛,老天爺一定會保佑好人的!”
“媽,我要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寒,這樣她就不用離開上海了,也不會離開我了!她——”也許是興奮過了頭,餘安寶突然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把真正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他立即頓住。
蘇立夏溫柔地笑著,眼神中盡是寵溺,她拍拍餘安寶的肩膀,“看吧,說漏嘴了吧。說到底,你還是深愛著小寒,想把她留在你身邊。”
略顯尷尬和慌張,餘安寶隻好迅速轉移話題,“媽,我不和你說了,我現在就去找小寒。”說完,他急衝衝地跑出門。
“安寶,別急,慢點開車!”蘇立夏站在門口大聲囑咐正在發動車子的餘安寶。
“媽,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坐在車裏的餘安寶回蘇立夏一俊雅燦爛的笑容。隨之,汽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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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尖銳刺耳的撞擊聲,小寒手中的透明玻璃杯猛地跌落在地板上,瞬間碎得稀裏嘩啦。
聽到聲響,翁穀雨一臉焦慮地從廚房裏衝出來,“小寒,怎麼了?”
“大姐,我不小心把水杯打碎了。”小寒有些怔忡地盯著地上一團散亂的玻璃碎片,語氣低沉。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不受控製地在莫名心慌。
翁穀雨怕小寒多想,她立刻說起吉利話,“不要緊,碎碎平安嘛。我來把它們收拾幹淨。”
“大姐,我來收拾,你去忙你的就行。”說著,她取來垃圾桶,彎下腰一點一點撿拾那些玻璃碎片。
右手食指指心驀地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啊!”小寒不禁發出一聲低鳴,一顆細長的玻璃碴子刺進了她的指心。她果斷將其拔掉,鮮紅的液體頓時冒了出來,逐漸擴大,綻放成一朵朵滴血的玫瑰浸染著那些鋒利的碎片邊緣。
小寒不停吸吮著指心滲出的鮮血,濃烈的腥鹹味道在口中肆意蔓延,直抵心髒,越來越壓抑的沉悶感瘋狂侵襲著她。
午餐時分,注意到小寒一直握著筷子機械地扒拉著碗中的米飯,卻始終不肯吃一口,而是望著房間某處傻傻發呆,翁穀雨困惑地輕喚小寒,“小寒,你在想什麼呢?你碗裏的米飯都快被你扒拉爛了。”
“哦?”小寒這才回過神,她低頭一看,自己碗中的飯菜果真顆粒未少。
實在是沒有胃口,小寒終是放下了碗筷,隻見她眉頭緊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小寒?”翁穀雨擔憂不已。
“大姐,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小寒捂住自己的心口,神色異常緊張,“自從上午安寶離開後,我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你說,會不會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呸呸呸!”翁穀雨連忙堵住小寒的嘴,不免氣怒地責怪她,“你瞧你這烏鴉嘴,都胡亂說了些什麼!哪會有不好的事?你離開上海,離開複雜的演藝圈,離開餘安寶,選擇回到我身邊,從此以後過安靜的生活,這就是好事!小寒,你不許再胡思亂想,知道不!”
“大姐,我——”
“你不要再說了,小寒!”翁穀雨反感地打斷了小寒的話,“我知道你舍不得餘安寶,可是你們兩個是沒有結果的。除了離開他,你別無選擇。”
翁穀雨握緊小寒的手,目光真誠,“小寒,你是我的親妹妹。姐姐不想再看到你因為餘安寶而受傷害,你已經為他流了太多眼淚,他不是能夠為你帶來幸福的男人。”
心痛的眼淚滑落臉頰,翁穀雨聲音沙啞,“小寒,你是個善良的女人,你的人生不應該是被動的。你沒有必要圍著他轉,你是自由的,你有權力支配自己的生活。你真正要對得起的人其實是你自己,你明白嗎?”
眸中彌漫著酸熱,小寒為翁穀雨拭去臉上的淚水,“大姐,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們不談論他了,好不好?就像你說的,我會放下他的,但放下他這個過程很漫長,但我終會放下他的,不是嗎?”
翁穀雨深吸一下鼻子,恢複了穩定的情緒,她鎖住小寒的眸,鄭重其事地告誡小寒,“你記住大姐這句話:最好的良人是你自己,離了誰你都一樣過,你必須善待你自己。”
“我會的。”小寒垂眸,輕輕點了點頭。
小寒和翁穀雨一起收拾餐桌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