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寶停下車,鳳眸認真地望著小寒,“小寒,雖然我迫切希望自己能夠記起有關我和你的往事,但是我很抱歉,我確實記不起你過去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小寒根本不信餘安寶的話,她瘋狂搖著頭,隨後不由抓緊了餘安寶的手,“你的笑容,你的霸道,你的善良,你對我的一切一切都還是從前的樣子。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就好像你不曾忘記過我,你讓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心陣陣抽痛,小寒一遍遍問著餘安寶,“安寶,你是在和我惡作劇,對不對?其實你是假裝不記得我的,對不對?”
“小寒,你冷靜一下,好嗎?”餘安寶溫柔地為小寒拭去臉上的淚水,語氣充滿疼惜,“我知道你看到這個樣子的我很難過,無論如何,你都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去接受,而我也十分痛恨這個樣子的自己,可是我實在沒有必要和你惡作劇。”
眼淚仍是大顆大顆地跌落,小寒的心似刀割,“安寶,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甚至會幼稚而邪惡地盼望你會像某些俗套言情劇裏失憶的男主角一樣,你的頭部再遭受一次撞擊,因為這樣之後,你丟失的記憶就又全部被撞回來了。”
餘安寶愧疚不已,“對不起,小寒。”
唇邊勾起濃鬱的苦澀,小寒的聲音已經沙啞不堪,“安寶,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
我一直以為我是個堅強豁達的人,我多次安慰我自己:小寒,坦然麵對現實吧,安寶忘記了你是天意,如果他永遠都記不起你,那隻能證明你們兩個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學著樂觀,強迫自己試著接受這個不可思議到有些可笑的事實,但直至今天我見到你,我才猛然發現,我高估了我自己,我其實還是個軟弱狹隘的人。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記了我?我是深愛著你的人啊,你怎麼可以一覺醒來就把我忘了?多麼殘忍,殘忍到你如此輕而易舉將我從你過往的生命中抹去,我無可奈何地淪為你眼中的陌生人。”
餘安寶輕柔地捧起小寒淚濕的小臉,鳳眸裏盡是自責的歉意,“小寒,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忘記了你。隻要你心裏能好受些,你想怎樣懲罰我都可以。”
“安寶,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不要你忘記我,我不要……”悲傷的小寒漸漸哽咽。
餘安寶見小寒泣不成聲,頓覺驚慌失措,“小寒,你別哭了,好不好?你越哭,我心裏越沒底,不知該如何安慰你。”
不說還好,餘安寶一說,小寒愈發覺得委屈,她哭得更加像個孩子。
“哎呦,我的姑奶奶哎,您還使出渾身解數了。” 餘安寶心亂如麻,連連哄著小寒,“不知道的,真以為我把你給怎麼著了呢。您快消消氣,好不好?我這馬上就帶你去吃大餐,您別哭了,成不?”
小寒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自顧自地嚎啕大哭。
沒辦法了,餘安寶不得不使出殺手鐧,隻見他舉起小寒的手假裝奮力地打在他的臉頰上,“對,我就是欠扁,小寒你扁的好,哎呦,哎呦!”
小寒慢慢止住了哭聲,變得平靜,她怔怔地注視著此時仿佛變成一個調皮男童的餘安寶。
相似的情景再次重現,小寒恍若又回到她與餘安寶分別多年後,第一次重逢的那一年——
“臭色狼,再讓你逗我!”
“姑奶奶,我怕了你了,別打了好不好?我向你說對不起還不行嗎?”
“你給我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
“你就是欠扁,過去占我便宜,現在又占我便宜,欺負人!”
“對,我就是欠扁,小寒你扁的好,哎呦,哎呦!”
他分明就是那個原來的餘安寶啊,那個在她麵前真實得純粹至極的餘安寶。究竟為何?為何這個沒有改變一絲一毫的她心愛的人卻簡簡單單忘了她?
“行啦,裝得有模有樣。”小寒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她賭氣地用力擰了一下餘安寶的胳膊,“你害我那麼傷心,被你一哄,我就這麼容易地原諒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見小寒喜笑顏開,餘安寶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不過被小寒擰得胳膊著實火辣辣的痛,餘安寶故意氣怒地指責起小寒,“嘿,你這丫頭,我逗你笑,你還對我使用暴力,目無尊長了昂。”
小寒振振有詞,“誰讓你把我忘了,你惹我生氣。”
餘安寶一臉冤屈,“因為我惹你生氣,所以我才哄你嘛。女人需要男人哄,沒什麼不對。”
“狡辯!”小寒嫌棄地瞅了一眼餘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