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餘氏地產,小寒氣喘籲籲地問大廳前台工作人員,“你好,請問餘董在嗎?”
前台工作人員或許是新來的,沒有認出小寒,又或許她不是追星族,隻見她鎮靜而禮貌地向小寒問著一連串程序化的問題,“不好意思女士,請問您貴姓?您找我們餘董何事?有預約嗎?”
“我叫翁小寒,是餘董的家人,沒有預約。”
“不好意思翁女士,我們餘董最近一直在外出差,他人現在不在公司。”
“可否告知我餘董去了哪裏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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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海到芬蘭赫爾辛基,到冰島雷克雅未克,再到冰島維克鎮,餘安寶飛越千山萬水,不辭辛勞地趕來這裏拜訪一位前來此處度假的重要客戶,經過長達一個星期的會談後,餘安寶終於同對方達成了合作協議。
大功告成的餘安寶總算沒有白跑一趟,當然,在商海浮沉裏摸爬滾打的他向來精明果敢,也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難得在飛回上海前還有一天的閑暇時光,餘安寶獨自漫步在海邊,心情輕鬆而愉悅。
黑色海灘綿延在蜿蜒的海岸邊,清澈的海水輕輕滌蕩著通透的黑色沙石,好似美麗少女烏黑的秀發,在海風中婀娜飄舞,散發出靈動的迷人氣息。
突然,一雙纖細的臂膀緊緊環住了餘安寶的腰身。
靜默,心跳加速,血液升騰的靜默。
餘安寶沒有轉身,不知為何,他竟能感受到身後那女子無言的歡涼,任由她濕涼的臉頰緊貼著他堅挺的脊背,漸漸燙濕他厚實的灰色大衣。
“小寒,是你嗎?”低醇的嗓音在柔柔的海風聲中溫和響起,“小寒,我知道是你。”
小寒愈發摟緊了餘安寶,生怕下一秒她就會從她的懷中消失不見。此刻,她是多麼地思念他,多麼地依戀他,多麼地,愛他。
仍是從背後抱著他,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良久,小寒沙啞著聲音,“安寶,是我,我是小寒。”
心中有輕盈的暖流在飄蕩,餘安寶的嘴角漾起如漣漪般旖旎的笑,“真的是好巧,我們居然能在冰島遇見。”
“安寶,你知道嗎,”歡喜與憂愁輪番更替交錯,小寒笑容落寞,“從過去到現在,你記得我也好,忘記我也好,我們兩個人的人生裏依然充滿了不期而遇。”
餘安寶轉過身,鳳眸凝視著小寒,修長的指小心翼翼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小寒,告訴我,你為何會來這裏?”
小寒握住餘安寶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我去你公司找過你,你的員工說你來了這裏,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眸中盡是震驚和感動,餘安寶雙手不禁捧起小寒的臉,“小寒,我與你隔著萬水千山,你為何還要日夜兼程趕來這裏找我?”
“我想見你。”小寒目光灼亮而堅定。
“小寒,你這是何必?”餘安寶的唇邊勾起淡淡的苦澀。
“霍岩已經全都告訴我了,”小寒深情地望著餘安寶,“安寶,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這麼多。你雖忘記了我,但這並不代表你不在乎我。”
心隱隱作痛,餘安寶的麵色忽然變得沉穩,“小寒,你是我的家人,我理應關心你。”
“安寶,即使你忘記了我也沒有關係,我不要做你純粹的家人,我要做你的愛人。”小寒緊鎖住餘安寶深邃的鳳眸。
餘安寶諷刺一笑,“小寒,別開玩笑了,這不可能——”
話還未說完,猝不及防地,小寒熾烈的吻飛蛾撲火般封住了他的驚喘。
刹那間,餘安寶的腦海裏空白一片,全身酥麻發軟,血氣翻湧。
該死的,你怎麼可以有反應?
猛地推開了小寒,餘安寶暗自在心底痛罵著自己。
小寒似是在得逞的淺笑,“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我能感覺得到,你騙不了我,也騙不了你自己。”
“安寶,”小寒緩緩走近餘安寶,冰涼的手慢慢撫上他冷峻的臉龐,又滑至他的太陽穴,“你這裏沒有了我,”最後移到他的心口處,“但你這裏還有我。”
“小寒,你別這樣。”無從反駁,餘安寶挪開小寒的手。
“不,我偏要這樣,”小寒固執地盯住餘安寶,“我偏偏隻愛你,你對我的愛也從來沒有消失過。”
餘安寶俊顏清冷,“小寒,我還是那句話,我們不能在一起。”
淚水肆虐,小寒不甘心,“你單身,我也單身,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因為我仍然是你小姨夫。”
“你不是!”
“小寒,我是你小姨夫,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為什麼?”心仿佛破碎成灰,小寒淚流滿麵,“餘安寶,你為什麼就是不願衝出這道屏障?這個稱呼它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啊,它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