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我是媽媽。”
“媽媽?媽媽,您怎麼也在這裏?”
“小寒,這裏不屬於你,媽媽是來帶你離開的。”
“媽媽,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不,小寒,你不能死,我說過,這裏不屬於你。”
“媽媽,我好累,我快要窒息,我想睡覺。”
“小寒,你也是一名母親了,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要堅強地活下去。”
“孩子?我的孩子?”
“對,你的孩子,你和餘安寶的孩子。”
“媽媽,我撐不下去了。”
“挺住,小寒,媽媽相信你可以的。”
“媽媽。”
“顧及一下你肚裏的孩子,孩子並不想死,他一直在與死神抗爭。”
“媽媽,真的嗎?”
“相信我,寶貝。來,把你的手給我,媽媽救你出去。”
“謝謝你,媽媽。”
黑暗冰冷的水底,小寒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母親牢牢抓住了它們,穿過金光粼粼的澎湃水花,小寒的身體一躍而起,蔚藍的天空中映出美麗的彩虹。
“孩子,我的孩子,孩子!”仿佛凍結了一個世紀之久的意識突然融化,胸口處傳來陣陣悶痛,躺在病床上的小寒猛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簾,額角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驚恐地大口大口喘著氣,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孩子,我的孩子,孩子!”漆黑的夜裏,仿佛是遠方的小寒那一聲聲惶恐的呼喊驚醒了夢境混亂的餘安寶,他一個高從床上坐了起來,呼吸急促,額頭上竟然全是汗水。
“小寒姐姐,您醒了,您終於醒了!”女生看到昏迷了一個多月的小寒終於蘇醒過來,興奮的她頓時落下激動又心疼的淚水,隻見她急急忙忙奔向門口衝著走廊大喊,“醫生,醫生!小寒姐姐醒了,她醒了!”
見醫生很快來到了病房,小寒一臉焦灼,她想要坐起身,不料她一抬頭,胸口的痛愈發嚴重,最後她還是在那位女生的攙扶下才坐了起來。
小寒緊緊攥住醫生的胳膊,憂慮地問他:”醫生,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還在不在?”
醫生好心安慰小寒,“翁女士,您放心,您肚裏的寶寶好好的。您先冷靜一下,現在我來為您檢查一下您的身體狀況,好嗎?”
聽到醫生說她肚中的孩子還健在,小寒安下心,她不再出聲。
為小寒檢查了身體,醫生和顏悅色地告訴小寒,“翁女士,您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您能醒過來真是奇跡。”
他目露敬佩地注視著小寒,不由深深感慨道:“這或許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吧,翁女士福大命大,子彈隻差一點點就射中您的心髒了。當然,您能醒過來離不開您頑強的意誌力,母愛的力量實在偉大。”
站在小寒身旁的女生禮貌地向醫生道謝,“謝謝您,醫生。”
一頭霧水的小寒困惑地望著醫生,“醫生,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在醫院裏?”
醫生朝小寒溫和一笑,“翁女士,具體情況您還是問您的朋友吧。”說完,醫生離開了病房。
“我的朋友?”小寒轉過頭看向那女生,不禁困惑,“這位小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小寒姐姐,我是陳貝貝啊,”陳貝貝不由輕握住小寒的手,對小寒她依然滿懷感恩,“您忘記了嗎,我的妹妹叫陳笑笑,當年是您陪笑笑走完了她生命最後一程。”
“貝貝?笑笑?”小寒眉頭微蹙,她努力回憶著,“你是貝貝!貝貝,真的是你!”小寒果然記起了陳貝貝,她欣喜萬分,“貝貝,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居然長這麼高了,還越來越漂亮了,我差點認不出你來!”
陳貝貝喜極而泣,淚流滿麵,“小寒姐姐,是我,我是貝貝。”
小寒溫柔地為陳貝貝拭去臉上的淚水,“貝貝別哭,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小寒姐姐,我過得很好,”陳貝貝一邊抹淚一邊回答小寒,“我已經在讀大學了,學的專業是應用語言學。我的理想就是希望我將來能進入您的工作室,為您創作出好多好多優秀的劇本。”
“好,好,”眼角含淚,小寒欣慰地點點頭,“貝貝要努力,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
“小寒姐姐,您不記得您在住院之前發生過什麼嗎?”想起一個月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直到想在,陳貝貝仍心有餘悸。
“住院之前?”小寒目不轉睛地盯著陳貝貝,混亂的思緒一點一點在縷清,“住院之前我好像和慕雲在聖莫裏茲,後來小莫去看我,然後那天我站在酒店門口目送慕雲和小莫去乘坐觀光列車,再後來……再後來……”小寒艱難地在腦海中回放畫麵。
“翁小寒,你去死吧!”驀地,小寒的耳邊響起馮圓圓發瘋似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