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眸認真,霍岩撫上小寒的臉頰,“小寒,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談不上拜托不拜托。”
小寒頓了頓,麵露慚愧,“雖然我和你一見麵就說這個,顯得我有些不厚道,甚至自私,但我必須要說。霍岩,我想用工作室一部分收益來讚助我曾支教的一所鄉村小學。”
沒到到霍岩不假思索,爽快答應,“小寒,這是好事啊,當然沒問題的。”
“這三年裏,”小寒走到落地窗前,神情幽遠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我能堅強撐到現在,離不開那所小學的王校長,她對我有恩,我總要為她做些什麼,最起碼讓那裏的孩子們有個寬敞明亮的教室也是好的。”
霍岩走到小寒麵前,溫柔的目光中充滿疼惜,“小寒,這些年裏你一定吃了許多苦,不要再離開我們了,好嗎?”
小寒平靜地搖搖頭,“不會了,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這裏了。霍岩,千言萬語,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
霍岩淡然一笑,“如果你還拿我當朋友,就不要再跟我這麼客氣。”隨之,他又眉頭緊蹙,一臉嚴肅,“馮圓圓對你犯下不可原諒的錯,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向警方自首的,小寒,去揭發她吧,不要再縱容她。”
小寒輕歎了口氣,“就算我揭發她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沒有證據。”
霍岩懊惱地一拳捶在牆上,“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讓馮圓圓為她犯下的罪行接受應有的懲罰麼?”
小寒靜默數秒,“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會放過馮圓圓,如果能找到當時那幾個劫持我的歹徒,讓他們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同時又作目睹馮圓圓曾持槍槍擊我的證人,這樣就好辦了。”
棕眸頓時一亮,霍岩緊鎖住小寒,“那你是否還記得那幾個歹徒的模樣?”
牙根微微起伏,小寒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我記得,他們化成灰我都記得。”
“好,那你明天就跟我去警局,”霍岩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有專業人員會根據你的描述畫出他們的肖像,這樣警方就可以全國範圍內通緝他們。”
“好,謝謝你霍岩。”小寒滿含感激。
霍岩不禁摸了摸小寒的腦袋,笑得迷人,“你又跟我說謝謝。”
“其實我這次回來,還有一個決定,”小寒語氣鎮定,“這三年來,工作室一直是你在運營著,而且管理得有聲有色,你功不可沒。所以,我會退出工作室。”
“小寒,你開什麼玩笑?”霍岩愕然。
“我沒有開玩笑,”小寒不苟言笑,“我是認真的。餘安寶是這間工作室的投資人,那麼工作室一部分的收益自然要歸給他,至於剩下的,我通通不要,都由你自己自由支配。”
“小寒,”霍岩焦慮地向前一步,攥緊小寒的胳膊,“工作室是你生活的一部分,它不能沒有你。你這麼做,豈不是辜負了餘安寶的一片苦心?”
“霍岩,”小寒的聲音冷靜得可怕,眸中卻有晶瑩在閃爍,“我和餘安寶有個三歲的女兒。”
時間似乎凍結,霍岩怔住。
良久的沉寂。
“小寒,你都做母親了。”霍岩的心隱隱作痛。他終是錯過了她。
“嗯。”小寒低下頭。
霍岩輕抬起小寒的臉,柔聲問道,“孩子叫什麼名字?她現在在哪裏?”
小寒微笑著,“叫翁若水,若水現在在我的別墅。我在回來上海之前聯係了我大姐,她先到機場幫我把孩子接回了家。”
霍岩目色一震,“若水姓翁?小寒,你為什麼不讓若水隨餘安寶姓?”
小寒轉過身,背對著霍岩,眸色晦暗不明,“若水是我一個人的。”
霍岩立刻明白過來,“這麼說,餘安寶一直沒有見過若水了?”
小寒不語。
“小寒,你這樣做會不會對孩子也不公平?餘安寶畢竟是孩子的爸爸。”霍岩不解,言語中隱約透出責備。
心驀地一痛,小寒無聲笑得無力,“他既然要我忘記他,那我為何不幹脆和他劃清界限,各自堅守各自的生活,互不相幹,互不打擾。”
霍岩好心勸慰小寒,“可是你和他不是互不相幹,若水是你和他共同的骨肉,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小寒,就算不為了餘安寶著想,那你也該為若水多考慮一下,若水不能沒有父親。
成人的世界裏,孩子永遠是無辜的,不要剝奪她應有的父愛。況且,餘安寶對你的感情你不是不清楚。”
唇邊劃過深濃的苦澀,小寒的臉上盡是落寞,“我和他早就成為過去式了,現在的我已經無暇顧及與他的那些前塵往事,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和孩子活好當下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