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寶按照王局在電話裏告訴他的地址來到了打撈現場,周圍已經圍上了警戒線,除了餘安寶外,不是警方人員的一律不準進入。
王局依次為餘安寶掀開擋住死者的白布,“就三名死者脖子上的傷痕來看,他們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窒息後又把他們扔到了人煙稀少的這座山村的大河裏。”
“一定是馮圓圓派人幹的,她這擺明了是殺人滅口。”餘安寶氣惱不已。
“餘董,我說的線索就是這個。”說著,王局從一位工作人員手中取過一隻小型的透明塑料袋,裏麵盛著一枚紐扣。
“紐扣?”餘安寶困惑地接過,“這能證明什麼?”
“餘董,你再仔細看看。”王局提醒餘安寶。
餘安寶抬高起來仔細觀察,他恍然大悟,“女式的紐扣,王局,這是女式的紐扣!”
“沒錯,”王局鎮定地點點頭,“是女式紐扣,我們的工作人員從其中一名死者的嘴裏發現的。”
餘安寶不假思索,一口斷定,“毋庸置疑,這一定是馮圓圓衣服上的紐扣。”
王局自然同意餘安寶的說法,“所以,我們隻要能找到馮圓圓少了這枚紐扣的衣服,這案子就好破了。”
餘安寶不禁憂慮,“萬一馮圓圓早就把她的那件衣服銷毀了怎麼辦?”
“這枚紐扣明顯是袖口上的,”王局分析給餘安寶聽,“有可能死者在死之前和馮圓圓發生過爭執,不知怎麼咬下了她袖口上的紐扣。
如果當時情況混亂的話,馮圓圓應該不能顧及到她袖口的細節,但也不一定她後來就發現不了。
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放棄這條線索,起碼我們需要霍岩去接近馮圓圓來確認一下她的那件衣服到底還在不在。”
“王局你說的沒錯,那我這就去告訴霍岩這件事。” 餘安寶覺得王局說得有道理,他立刻拿出手機將那枚紐扣拍了下來,隨之發給了霍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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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一場商業活動後已是傍晚,卸好妝的馮圓圓獨自一人在化妝間,她正準備換上外套回自己的別墅。
就在她剛一把外套穿到身上時,她的右手無意間觸摸到了左袖口的位置,突然感覺那裏空了一截。
“咦?怎麼這裏的紐扣沒了?”馮圓圓猛地發現她左袖口的紐扣少了一枚。
“馮圓圓,我跟你拚了!”
驀地,一陣歇斯底裏的怒吼猛烈震擊到馮圓圓的腦電波。
馮圓圓想起來了,當時那個曾聽她吩咐綁架劫持小寒的歹徒在被她的人滅口時,雙手雙腳被捆的他趁所有人不備,瘋了般衝向馮圓圓,一口咬住了她的左衣袖。好在馮圓圓的衣服夠厚,又有人及時把那歹徒拉開,她的胳膊才沒有受傷。
“糟了!”思緒回到現實的馮圓圓心中一驚,“當時情況危急,我竟然沒留意到袖子上的紐扣沒了。那枚紐扣去哪裏了?不會給警方留下什麼把柄吧?”這麼想著,馮圓圓趕緊把外套脫下,準備包起來拿回去銷毀。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馮圓圓嚇了一跳,不由抱緊了手中的外套,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誰啊?”她沒好氣地。
“圓圓姐,是我,小米。”是馮圓圓的助理。
馮圓圓暗自長長鬆了口氣,剛才真差點把她的魂都嚇飛了,她還以為是警察來了。
“幹什麼?”語調透著不耐煩,馮圓圓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讓助理進房間的意思。
“圓圓姐,霍導過來接您回家來了。”助理似是感覺到了馮圓圓在發火,她的語氣小心翼翼。
“霍岩?”有些難以置信,馮圓圓目色一震,“霍岩來接我?霍岩!”
心中驚喜萬分,馮圓圓剛想跑過去給霍岩開門,腳步又忽地頓住,她反複琢磨著,“不對,霍岩為什麼突然來接我?他和我前些日子還大吵一架,整得老死不相往來那麼決絕。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態度為何轉變這麼快?”
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外套,馮圓圓頓悟,她不禁抬起手捂住了張大的嘴巴,“難道是因為這件外套?”但她轉念又一想,“不對,會不會是我想多了。那些人都已經死無對證了啊,我還擔心紐扣幹什麼?一件外套而已,能代表什麼?怎麼辦?怎麼辦?”
猶豫良久,做賊心虛的馮圓圓終是把外套暫時藏進了她的私人儲物櫃,並上了密碼鎖。
“霍岩,你不生我的氣了?”開了門,馮圓圓忍不住一頭撲進霍岩的懷抱。
“圓圓,對不起,”霍岩輕柔地擎起馮圓圓的漾起甜蜜笑容的小臉,滿含歉意,“我那天真不該那樣對你,我真誠向你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