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俞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目光鎖定在了前方不遠處一個較少人的實驗室,隨後便帶好自己頭套,邁開腳步往那頭走去。、
她剛走出了四五步,張浩晟便也邁開腳,無聲無息的在她身後跟著,兩人一前一後一直保持著距離。
雖然身後似乎無聲無息仿佛已然無人存在一般,但是白千俞卻卻莫名覺得一陣心安,本來有些沉重的腳步也就輕鬆了起來。
走到了預想中的那個實驗室,這裏放眼開去也就隻有5、6個人正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說來也奇怪,當白千俞首當其衝邁步走入實驗室門口的時候,裏麵忙活的人似乎全然不知她的到來一般,無動於衷。
她也隻好定在了原地,先是打量了一周自己所處的這個實驗車間,地兒不大,也就20平米左右,靠牆的位置上都放著一些她說不出名的化學儀器,機器都十分暫新。而這些儀器旁邊橫七豎八的擺了很多不鏽鋼製成的長條桌,分為上下兩層,四個腳上有滑輪,可以隨意推動。
桌子上放的,也是些玻璃器皿一類的實驗器材,裏頭裝著五顏六色的液體,不時冒著青煙。桌子上還有些檔案,那些忙活的人偶爾也會那上邊記錄一下。
張浩晟見白千俞已經站定了腳步沒再前行,也就試著上前幾步和她並排而站,還真是奇怪到了極點,他們兩人就這麼明晃晃的站在了大門中間,裏頭的人甚至連一道探視的目光也沒向他們投來。
就這麼站著也不是辦法,張浩晟忽而邁開了腳步,向那些人中的一個人走去。白千俞有些疑惑的看著已然越過自己的身影,目光也緊緊的跟著他,似乎也尋思著他下一步動作。
隻見張浩晟來到其中一個員工麵前,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問道:“不好意思,我們迷路了,請問出口怎麼走?”
那人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起初毫無反應,大約過了10秒左右,他才緩緩扭過頭,目光落在了身後叫自己的人身上,盡管帶著有些厚重的防毒頭套,張浩晟依舊能透過頭套上的視窗,看到那人木訥無神的雙眸,毫無氣色、似是一潭死水。
那人就這麼定定的盯著張浩晟,看著他不說話,也不給出任何反應,過了半響才轉過頭,又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張浩晟見他的反應也就這樣,心裏疑惑更深了。這明顯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該有反應,也不知道怎麼的他靈機一動,快速伸手一把扯掉那人頭上的頭套,然後故作生氣的盯著那人的後腦勺嚷嚷道:“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沒把那奇怪的工人驚著,卻先把在一旁的白千俞震驚了一下,她愣愣的看著張浩晟,又看了看被扯掉頭套的那個怪人,心裏莫名一陣不安。
被扯掉頭套那人原來是個中年大叔,頭發很稀疏,似乎還有些謝頂,顯得額頭很光滑,那人的眼睛無神,眼眶很深,似是頭上的兩個窟窿,臉色更是蒼白無色,可奇怪的卻是嘴唇卻紅潤欲滴,這人的單從容貌上看就如同紙錢鋪裏賣的紙紮人。
想到這,白千俞覺得滲人,脊背生出一股寒意。她不禁看了看那人周圍其他無動於衷的工人,心想難道這裏所有人麵具下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有些漫長的一分鍾過去了,這個被摘掉頭套的怪人依舊沒什麼異常的舉動,還在忙活著手裏的工作。
張浩晟見那人沒有任何反應,握著頭套的手一鬆,那人的頭套掉到了地上,接著他把自己的頭套也一把扯掉,仍在了同樣的地方。
白千俞見狀,也脫掉了自己的頭套拿在手上,她臉容平靜,眸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張浩晟,似乎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卻是在此時,那被摘掉了頭套的奇怪工人卻是有了動靜,他似乎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部的位置,這才發現頭套沒有了。
張浩晟看著那人眼睛都快被驚訝掉了,這人的反應弧是什麼構造的?居然這麼久才擦絕不對勁!
隻見那奇怪工人動作僵硬的轉過身,木訥的目光也旋即落到了張浩晟的身上,這次是真正的四目相對!張浩晟也不由得一驚,他無法形容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氣息全無,就如同是傀儡一般,沒有一絲生機,似乎透著這雙眸子仿佛看到了一顆沒有靈魂的、空洞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