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白千俞放棄了繼續思考這個事情,眼角餘光瞥見了一直拿在自己手上的東西,因為剛才一直急切的找人,竟是忽略掉了這些東西……
這一摞子厚厚的、橫豎看著也有十幾個文件夾的東西,是自己托莉莎幫找的資料。這些都是昨晚她吩咐莉莎給她整理的近半年以來,所有人事調動的報告,還有陶氏集團盡幾年的員工信息。她記得托付莉莎這個任務的時候,還叮囑過她這份報告隻能暗中整理,不能驚動任何人。
莉莎還真不是盞省油的燈!三兩下子就幫她把這些資料給弄了出來,並且如約而至交到了她的手上,辦事效率高得讓人叫絕!
還是看看資料再說吧!
她找到了一張露台邊上的異形桌椅,也是離會場較遠的位置便坐了下來,宴會現場比較吵,她喜歡安靜。剛一坐下,便覺得心頭一鬆!她舒了口氣,開始翻閱起手中的資料。
也不知道她坐了多久,偌大的露台上,海風依舊輕輕揉揉,帶著些許海水的鹹淡,拂過她靜謐從容的臉蛋,拂過她盈盈浮起的發絲。
也許是太過入神,白千俞下意識的伸手做出拿杯子的動作,這是她的習慣,思考事情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喝上一口咖啡。顯然,剛才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帶上一杯咖啡,落空的手讓她不由得一頓,卻是暗自笑了笑。
正要起身想回到宴會大廳裏拿咖啡的時候,一杯咖啡準確無誤的落到了她左手旁。緊接著給她放下咖啡的人,緩步走到了她對麵的位置前,也放下了一杯咖啡,有些懶散的落座。
白千俞神情平靜,隻是目光清冷明亮中閃過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異樣。她依舊臉色物博,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對於他的出現似乎沒有太多驚訝。
她繼而掃去了臉上的清冷無波,換做一抹頗具意味卻帶著幾分輕蔑的微笑。也沒看對方的反應,她收回了目光,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資料,卻是淡然的調侃道:“作為一位不請自來的賓客,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裏,就不覺得自己太囂張了嗎?”
話了,白千俞自然而然的拿起手邊的咖啡,輕輕啜了一口。
聽到她的嘲諷,張浩晟沒急著回應,隻是淡淡的掃了低著頭的她一眼,撇過頭看向了露台外那片一望無際的海麵。他的目光中,似是映著遠方海水的一起一伏,卻是平靜得幾乎帶了些冷漠。
略略出神了幾秒,他沒有回過頭去看她,忽而自顧自的輕笑一聲,用同樣調侃的口吻問道:“就這麼隨意的喝我拿來的咖啡,不怕裏麵有毒嗎?”
白千俞聞言,也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啪”一聲合上了手裏的文件夾。她抬起了頭,目光平靜且帶著慣有的淡漠抽離,瞟了眼前的男人一眼,有些不緊不慢的反駁道:“你下毒的機會很多,可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坐在這裏嗎?”
張浩晟聽後,依舊看著波光浮動的海麵,卻是嘴角不由得勾了勾似笑非笑,他半開玩笑的反問道:“沒人告訴你,敵人是不能輕信的嗎?”
白千俞似乎被他的話刺激到了什麼,看著他那幽深的目光中不自覺的閃過了一絲銳利的光芒,仿佛直直的想把籠罩他的一切給擊穿。隻聽見她語氣淡然,聲音卻異常清脆,她問道:“你真的是敵人嗎?”
你真的是敵人嗎?
張浩晟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過頭目光定定對她對視,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
對於他的反應,白千俞已經不覺得奇怪,也不會再因此而動怒。她反而覺得,他會正正經經的交代,那才是才是反常!
她道:“那天在峰陶大樓頂樓,我在你手上聞不到任何火藥味,起初我懷疑你就是那個開槍殺人的凶徒。但是剛開完槍的人,手上一定會有火藥味吧?你卻沒有……”
“當時的情況,整個頂樓應該是藏了3撥人。分別是:林震天一行警察6人和我、真正的凶手,還有你。你身上都是打鬥後的痕跡,最合理的推斷就是,在我跟林震天上到頂樓之前,你就已經跟凶徒進行一場搏鬥,而且那人似乎身手了得,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你們打得勝負難分,我說得對嗎?”
張浩晟看著白千俞如同以往一般,冷傲的進入了揭發模式,不由得又搖了搖頭,苦笑道:“千俞姐,能換個話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