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一頭磕在地上,疼的白芷從美夢裏醒了過來。
“青月青雲青離我要被摔死了,嗷嗷嗷!”
唉,沒反應,不應該啊,相府的下人習慣睡懶覺嗎?
“我真的摔疼了,快,給我請個大夫看看,晚了你們就隻能上棺材鋪了。”
嗯?還沒反應?
她在做夢嗎,沒下百丈山,沒進相府。
不對啊,這不是她百丈山該有的粗獷模樣啊,太文藝了些,白芷自己爬起來,吃痛地揉著手去推門。
“你們三個大清早的不會去散步了吧?唉,門怎麼打不開!”
對了,言容把她關起來了,禁閉三天,連一個丫頭都沒有給她留。她還記得言容說什麼,禁足禁食。
等一下,她記得她桌子上有水果和點心的。
白芷飛快跑過去,平日裏擺得滿滿當當的桌子現在空無一物。
幸好,還有水活的下去。
靠!他居然連水都不給她留,茶壺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言容,你知不知道人三天不喝水是會死的。”
“言容,你個毒相!你個殺千刀的!”
“言容,我詛咒你,詛咒你孤獨終老,疾病纏身,不得好死!”
“言容……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我知道錯了,我可以發誓!”
……
……
湘蕪院隔壁的隔壁的房間裏,言容於窗前執書而坐,五月和風,攜卷著花瓣紛落,他的發絲微垂在肩頭,眼睛半闔,白芷的叫罵聲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中。
“相爺,這三天真的不給白……白姑娘水嗎?”
管家在旁邊小心翼翼看著自己主子的眼神兒,丞相大人在朝堂上如何威風他隻是聽說過,但是從來沒有對相府的人這麼狠過。
這白芷姑娘,想必是得罪相爺得罪狠了。
“不用,湘蕪院外的桃樹也該開始結果子了。”
湘蕪院後的桃子六月份熟透,現在五月未完還帶著酸澀,不過活下來是足矣的,以白芷的聰明才智恐怕是會想得到的,不過,味道就差強人意了。
管家抬起頭的瞬間正看見言容唇畔的笑意,一種不同以往的笑意,如同三月的春風化開了清池裏的水。
幸好他是個男人,否則也會拜倒在他家丞相的容顏之下,不過湘蕪院那位似乎就有些倒黴了。
第一天,白芷啃著果子過活。
“相爺,要不要去看看白芷姑娘?”
“不用!”
第二天,白芷啃著果子過活。
“相爺,您放心,樹下的果子少了。”
“嗯……你去看看”
白芷怎麼不吵不鬧了,第一天不是挺能折騰的嗎?
“是……啊?”
第三天,完了,靠近窗子的果子啃完了,好吧,睡一覺,一覺解千愁。
“相爺,白芷姑娘似乎暈過去了!”
“找府裏的大夫,明天早上給她把脈。”
“明早?”
言容的目光看過來。
“是,奴才知道了。”
三天而已,死不了人,何況是白芷那樣的人。
因此第三天一大早白芷是被餓醒的,這一覺醒來,天地仿佛都變了,青雲青月青離三個小丫頭齊刷刷站在床頭,手裏捧著毛巾熱水衣服。
白芷激動地一把推開她們朝桌子奔去,以逃命般的速度!
“不是吧,三天都過了為什麼還沒吃的。”
“姑娘,相爺已經備好飯菜了,待姑娘收拾好了奴婢就帶姑娘過去。”
和言容吃飯?不要,她是拒絕的,看著那雙眼睛她就吃不下去。
可是,肚子怎麼辦,餓得都已經見底了。
好吧,為了生存忍一次,就一次。
一伸雙手,明明是讓丫頭給她梳洗打扮的,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見言容如見鬼啊,一隻披了傾城容顏外衣的毒鬼。
待那三個丫頭把白芷領到用飯的前廳是言容已經落了座,看樣子是下了早朝回來的,那麼悠閑,慢悠悠品著茶。
彼時外麵下著瀝瀝的小雨,落在開得極豔的花朵兒上麵,石子路上泛著晶瑩的光芒,雨水落在屋簷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古代啊,就是這點好,空氣好景色好。
“丞相大人早啊。”
白芷背著手大搖大擺在言容對麵坐下,一臉笑靨。既然對付不了他,那就諂媚下,反正現在又逃不出去。
言容懶懶抬首,黑色的眼眸凝聚了明亮的光芒,白芷每見一次,小心肝就顫一次。
“嗯,用早膳吧。”
言容麵色淡然道,仿佛她與他往日無仇一般。
喲,態度還不錯,一桌子的,滿當當的,上等燕窩,蒸笹水晶包子,熱騰騰的雞湯,還有新鮮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