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高興白芷的聰明還是其他,言容勾了勾唇角,坐在桌旁替白芷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要我命的人丞相大人可有眉目了?”
雖然不是言容,可是還是知道誰要讓她死好一點,否則最後死了都不知道誰害的她。
“還在查,最近你的飲食湯藥我都會叫人看著,不會有什麼差錯,你安安分分在湘蕪院待一個月應當就沒什麼大礙了。”
隻要白芷的傷好了,性命也就保住了,那樣聰明警惕的一個人,被害過一次,第二次應當是極困難的。如今不擔心白芷了,可是朝堂上的事還要下一番功夫,否則怎麼對得起顧國公所做的一切呢。
白芷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差點落下去,一個月?一個月不能踏出湘蕪院,她不會病死,會悶死。
“一個月會不會長了一點?”
“如果你覺得比起你的性命來說一個月太長了本相不介意你去哪兒。”
眉眼裏揣著笑意,白芷哈哈幹笑了兩聲
“不長不長,一個月的事,不過彈指一揮間間,睡幾覺就好了。”
淡黃色的燭火下,言容的唇角亦勾起淺淺的弧度,轉身理了理桌岸上的文書喚了下人進來,不多時離開了白芷的房間。三個小丫頭趕緊跑進來,圍在白芷身邊滿是關切。
“白芷姑娘你總算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 姑娘回來的時候怎麼那麼多血啊,奴婢還以為,奴婢還以為、、、呸呸呸,我胡說八道什麼,姑娘沒事了就是萬幸。“
”就是,靑離你那個烏鴉嘴就快閉上,現在姑娘沒事了就是最好的了。”
“你們兩個別吵了,沒看見姑娘剛剛醒嗎,就不能安生一會兒。”
三個小丫頭吵得不亦樂乎,白芷靠在床頭看著她們的模樣不由地好笑,生平第一次覺得這樣生機勃勃得模樣真是好啊。
“你們三個啊,也不看看什麼時辰吵成這個樣子,也不怕吵到了你們了不得的丞相大人,當心他割了你們的舌頭。”
虛弱的語氣裏帶了些小小的威脅,三個丫頭立時閉上了嘴巴,睜大眼睛巴巴地望著白芷,一副奴婢知錯的模樣。
白芷哈哈笑出了聲,扯痛了傷口不由地低呼一聲
“嘶”
三個小丫頭忙擁上來圍著她,又是一陣關切,不過聲音低了些,看起來她們確實怕言容怕得緊啊。
“你們丞相大人就有那麼可怕啊。”
居然連相府的都怕他。
三個丫頭臉上掛上曖昧的笑看著白芷
“以前是怕的,不過如今有我們姑娘做靠山就不怕了。”
“我?”
白芷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詫異,她做靠山,她都沒有任何靠山,天天過了今日愁明日的。
“對啊,姑娘您不知道,你病得這幾日丞相大人有多擔心,天天守在湘蕪院,把帝都最好的大夫和宮中的太醫都找來了,奴婢從來沒有見過丞相大人對誰這樣上心的。”
不是吧,言容的戲已經好到這種地步了,連相府的人都全騙過了,那外麵現在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
白芷捂著自己的傷口咽了咽口水,完了,她白芷這輩子算是折在言容手裏了。
管家捧著自家主子的文書緊跟在言容身後,時不時偷偷去瞄言容含笑的神情,自己亦勾唇笑著
“看起來白芷姑娘真是不錯,自打她來了相府以後相爺您笑的都多了。”
以往丞相大人總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樣,讓人敬畏,如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親切多了。
言容止了腳步,唇角的弧度落下,側首望了一眼管家
“有嗎?”
他怎麼不曾覺得,隻是每次和白芷說完話以後心情總會好那麼些許,可那也隻是因為他贏了白芷的原因吧,畢竟勝了如何不高興。
“有啊,相爺您不知道現在的您真的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呢,雖說老奴隻是一個奴才,可是也照顧了相爺您這麼多年,總是盼望著相爺您可以成個家,難得見您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的,現在······。”
許是真的因為言容近日脾氣好了些,管家說話一時沒收住,當抬眼望見自家丞相半眯的眼眸時方才生生將自己的話咽了回去。
他是不是,說的有些多了?
言容盯著管家看了半晌,轉過頭繼續向前走著,眉眼中暗沉的墨色浸潤在黑夜裏。
白芷,居然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管家在言容身後垂首安安靜靜跟著,沒敢再多說一個字。
第二日一大早言容就去了早朝,白芷在湘蕪院躺屍,準備過長久無聊到死的日子。才閉上眼睛就聽得一陣動靜,打發了青月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