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下子心裏就有些別扭了,為什麼每一次和言容談判都好像她吃了虧似的。
“丞相大人,可不可以商量一下。”
白芷撐著下巴望著言容,言容頭也不抬,答了一個
“嗯?”
“以後我提條件你可不可以不答應地那麼爽快?”
“為什麼?”
“因為那樣顯得我的條件很low唉?”
“樓是什麼?”
“就是很無關緊要。”
“不是麼?”
好吧,她竟然無言以對,不得不承認言容你又贏了。頗為尷尬地站起來打算離開,她一個睿智無雙的山大王每次都在言容這兒落敗而歸,真是丟人啊丟人。
“十日後皇後娘娘壽宴,你準備一下。”
白芷剛剛站起來言容的聲音就落入耳中,皇後壽宴,她也要去?可是剛剛才跟言容結了盟,好像也不好直接拒絕。
閉上眼睛,沉思了三秒鍾,白芷再次睜開的刹那又是一臉的笑靨看向言容。
“其實丞相大人我想了想,像承諾這種東西呢最好是有個什麼正式的書麵形式,我一介山野土匪倒是沒什麼,就是怕丞相大人您吃虧了,這麼著你執筆,我蓋手印,一式兩份?”
要是沒個憑據什麼的,隻怕有一天言容買了她都沒處說理,有個東西捏在手裏也安心些,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寫明她的底線,否則言容以後老是要挾她又不能反抗,現在白紙黑字,看他怎麼狡辯。
“不用了。”
言容淡淡掃了她一眼,雲淡風輕道,白芷再一次愣住了。
“為什麼?”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白芷不淡定了,剛剛說的話言容不會是想反悔吧。
“你不是說不要太爽快答應嗎?”
這個不需要好嗎,白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麵上還不得不保持著笑意,剛剛需要的時候為什麼他不這樣拒絕一下。
“這個是保障你我權益的,應該要的。”
“是麼?”
言容抬首,四目相對,明亮的燭火照映,時間停頓了一刹。
“是。”
好半晌,白芷移開眼睛慌張道了一個是。
言容頷首,展了一張白色宣紙,上好的硯台裏麵墨還未暈開來,白芷見他同意了,忙屁顛屁顛過去幫他研磨。
“第一,我白芷不做傷天害理殺人害命的事。
第二,丞相大人要絕對保證那些土匪的身家性命。
第三,我有人身自由,不得派人跟蹤。
第四,若說丞相大人您招惹的風流債我不負責收拾爛攤子。
第五,等到丞相大人得到想要的東西時,讓我離開相府,一樣厚待那兩千多土匪。”
黑色的墨汁暈染開來,筆走龍蛇的氣勢,大氣磅礴行雲流水的書法,白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字也太好看了吧,言容你到底有沒有不擅長的?
“沒了?”
言容頓了筆側首望向白芷,月上柳梢,燭火搖曳,他執筆而書,她磨墨侍立。那場景,怎麼那麼……
“沒了。”
白芷朝紙麵上伸長了脖子望了望笑道,她雖不識得繁體字,不過大多數是與簡體字相像的,瞧了個大概,言容沒有騙她。
正欲打算丟了硯台蓋了手印回去睡覺,言容又開始寫了起來,白芷詫異了,看著言容好奇道
“不是已經寫完了嗎?”
那他還在寫什麼,黑色的墨落了上去,隻看見言容寫了六在上麵。
“本相也有兩個條件。
六,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見上官卿!”
“為什麼?……你說了算。”
白芷剛剛說了一半就瞧言容墨黑的瞳孔,默默咽了咽口水低下頭。這紙合約中,他們都有權利提條件。白芷隻得乖乖認了,畢竟她提條件的時候言容可是答應地很爽快。
興許是他對外說了喜歡她,跟上官卿走的太近他腦袋上會綠才這樣吧。
“還有一條呢?”
垂首墨著墨,白芷故作漫不經心道,言容停了筆,似乎在思索什麼,白芷磨墨的速度慢了些,小心翼翼去偷瞄言容的神情,生怕他提什麼無法答應的要求。
“你什麼時候走本相說了算。”
俊美的側臉被燭火染了柔和的光芒,黑色的墨汁停止了攪動,隱隱映出女子有些微愣的臉龐。
她什麼時候走他說了算,那她還走得了嗎。
“怎麼,不同意?”
言容側首挑眉看向白芷,白芷抽了抽嘴角,勉強笑道
“可以,可以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真是不能低看言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