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相攜而走(1 / 2)

“公主殿下或許會不解大婚當日為什麼上官大人會送這些東西與公主,這銀票是上官家的資產,那玉佩是上官家至關重要的東西。上官大人把這兩樣東西交給殿下的意思便是既然他已經迎娶殿下為妻,這一生都會坦然相待,更願意將他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予殿下。”

上官卿對她的情義是她這一生都無法回報的,可是眼前這個女子她可以,她可以陪著上官卿走完一生,從韶華至白頭。所以上官卿的這些東西不應當是屬於她的,應當是屬於慕容若語的。

慕容若語愣愣地看著手中的東西,心中突地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感,愧疚和感激交織,讓淚水一下子充斥在她的眼睛裏麵。

上官卿明明知道她喜歡的是慕容修不是嗎,為什麼還要給她這些動心,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這份好,又該何以為報。

“謝謝白芷姑娘將這些東西帶與我,替我告訴他,我很喜歡。”

或許這一生除了她的爹娘以為,上官卿是對她最好的人了,她將所有的情感都給了慕容修,而上官卿卻把那麼多好給了她。

白芷瞧著落在銀票上麵的淚水一時間心中複雜不已,她這樣算是欺騙和樂公主嗎?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不能收回了,看今日的情形和樂公主會為了上官卿送給她的東西而感動就說明她的的確確是一個好姑娘,隻盼著上官卿有朝一日快要看透,可以珍惜吧。

“是,我定當轉達,今日乃是大喜的日子,我還沒同殿下說一句恭喜呢,恭喜殿下。”

隔著紅色的蓋頭白芷看不清慕容若語的麵容,不過料想應當是一個傾國傾城又深明大義的女子。

隻見她點了點頭道

“多謝。”

好聽的聲音中帶了些嗚咽,白芷覺得多留無益,而且待會兒言容察覺她不在肯定又會起疑於是便退了出去。

待到回到喜宴之上是天際暗沉沉的了,白雪紛紛揚揚落下,密密麻麻的,厚厚的狐裘裹在她身上。她伸手接了幾粒雪,孩子氣的笑了笑。

不遠處坐著的男子一回頭正瞧見了這光景,看見她長長的睫毛上灑落著白色的雪花,唇角的弧度好看地似盛開的月芽。

北傾顏妒忌地看著言容看白芷的眸光,帶著笑意,帶著溫柔,她的容哥哥怎麼能這樣看一個女子,那是喜歡一個人才有的,她的容哥哥是不可以喜歡這樣的女子的。

上官卿已經被灌得迷迷糊糊,緋色染上了臉頰,手中的酒杯搖搖晃晃,可仍是記得今日自己是該笑著的。

城牆上的人滿身已經落滿了雪花依然沒有挪開半步,喜房內的女子手裏攥著錦盒,旁側放著畫卷,蓋頭遮住了麵容,看不見她的神情。

夜幕一點點降臨,這場盛大的婚禮隨著黑夜的降臨逐漸落下帷幕,而大雪卻愈發肆無忌憚地落下。白芷立在一眾女眷中看著被眾人簇擁著走遠的皇帝,上官卿已經喝的不省人事被攙進了喜房,上官宏留在外麵送客。

白雪密密麻麻的,即使那麼輕微落在身上亦有了知覺。白芷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狐裘。突地,一隻溫暖的手掌握在她的手掌之上,抬頭去看言容正噙了笑意看著她。

“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回家,他說回家不是回府,就在那一刹那,曾經無數次壓下去的妄念又不受控製地滋生起來。言容把丞相府視為家,是他們兩個人的家。這是真的,抑或隻是她一個人的妄念。

言容拉著她的手走著,她就安安靜靜任由他拉著,保持著看著他側臉的模樣,似乎她的時間停在了剛剛言容說回家的瞬間。

她知道奢望,知道不可能,看過了那麼多的分離怎麼還會相信世間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假話,經曆了那麼多謊言怎麼還會輕易被什麼山盟海誓感動。所謂的感情,誓言,想法,不過一時衝動罷了,到底是熬不過年華,抵不過時間的。如果這一刻虛假的幸福要用將來長久的痛苦作為交換的話她寧遠沒有過,她是那樣聰明的人,不會將自己置於這樣的境地。

然而那漫長的一路,風雪加身,兩人都沒有乘轎,任由白雪落下任由身側黑暗漫漫,看不清前路,手心緊握,溫熱尚存。

火紅的燈籠掛滿了尚書府,白雪落滿了上麵,似在諷刺這場婚禮一般。

上官卿是帶著滿身的酒氣跌跌撞撞進入喜房的,丫頭立侍了一屋,借著酒勁兒上官卿把他們都趕了出去。慕容若語聽見了動靜,緊張地握緊了雙手。待到門扉合上的聲音傳來之後,房中竟一時沒了動靜,她以為上官卿醉得倒了,凝神聽著,半晌感覺有一個人坐到了自己旁邊挑起了自己的蓋頭。卻見上官卿雖然一身的酒氣可是眼底澄澈,一點兒也不像喝醉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