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親兄弟?(1 / 2)

他說的成竹在胸模樣,白芷思慮了片刻終是同意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是夜落了下來,打在屋簷上,砸出一串串樂符。

慕容若語第無數次把目光望向門口的方向,然後再失望地收回來。

“郡王還未回府嗎?”

不是都已經戌時了嗎,還落了雨,照理說郡王殿下應該回府了,那他為什麼沒過來呢,以往他睡覺前都是要先來喂她吃完藥再回去的。

慕容若語旁邊立著的丫頭低著頭沒有答話,目色中似乎有些為難,慕容若語發現了異樣,望著她道

“是郡王發生什麼事了嗎?”

否則他不會不來的。

那丫頭興許知道是瞞不過慕容若語的,索性跪下去道

“郡王早先就回府了,卻把自己關在房裏喝酒,聽說是發現了白芷姑娘的衣服趕去的,還和丞相大人起了爭執,所以郡王才會不快的吧。”

若是郡王妃在這個時候過去勸勸郡王,或許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更好了也說不一定。

慕容若語的目光重新落在門口的方向,難怪他今天沒有來,原來真的出事了。

“替我尋件披風來,我去瞧瞧郡王。”

她的傷被整日最好的藥養著,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丫頭趕緊替她尋了一件披風,陪著她去了上官卿的房間。果然房間裏麵亮著燭火,他真的回來了。

“郡王?郡王?”

慕容若語立在門前叩門喚上官卿,半晌卻沒有反應,她索性推開門自己進去了。

房間裏麵書籍折子酒杯器具凳子橫七豎八道了一地,上官卿抱著一壺酒靠在牆沿處往嘴巴裏麵灌,好像牙根兒沒看見有人進來一樣。他如今腦子裏麵滿滿的都是那件泡爛的衣服,白芷的模樣,言容的話。

他是上官卿,他是一無是處的上官卿,他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護不了,他甚至連她最後一麵都沒來得及見。他真後悔當初沒有告訴她他喜歡她,所以她永遠也不知道了,永遠也不會記得他了,不止這一輩子,連下一輩子他都沒有機會了。

“你先下去,把門帶上。”

慕容若語對旁邊的丫頭吩咐了一句,上官卿這副落寞的模樣,到底被下人看見了有損郡王的威嚴。她拾起地上散落的東西,走到他的身邊,拿起他手裏的酒壺心疼道

“別喝了,郡王,這酒傷身。”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政事,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寬寬心而已。

“傷身?哈哈……哈哈哈。”

他突地發笑,讓慕容若語不知所措,笑著笑著上官卿竟然哭了起來,重重一拳砸在地上,眼裏悲傷痛苦。

“她死了,她不會回來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傷身又有什麼,我死又有什麼,我願意拿我的命換她的,可是換不會了。”

““阿芷,對不起,對不起,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麼無所事事的不會沒有跟言容抗衡的本事,不會讓你留在丞相府,不會無法違抗皇命迎娶和樂公主。就算你不喜歡我又怎樣,我也不該把你留在那兒的,阿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麵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麵哭著,她從沒見過他哭,他從來都是笑著的,溫潤的,胸有成竹的。她以為他是不會哭的,無論在什麼時候。她以為他是因為言容而悶悶不樂的躲在房裏喝酒的。她以為,他是喜歡她的。

錯了,原來都錯了,他喜歡的不是她,他想娶的也不是她。所以他明明知道她心裏記掛著慕容修還是同意娶她,所以這些時日慕容修來看她他非但不吃醋還特意找借口離開,所以當她說要好好做他的妻子時他拒絕了,所以當初白芷會在成親當日將玉佩和銀票給她拿過來,一開始那些就不是要給她,而是要給白芷的。

“砰!”

手裏的酒壺落在地上,上好的瓷器破碎開來,和著裏麵甘醇的酒倒落地上。

她一步步向後退去,眼睛裏麵蓄滿了淚水。老天真是捉弄人,她本以為她嫁了一個疼她護她的良人,就算她失去了深愛十幾年的男人也依然可以和這個人白頭偕老。她本以為是她虧欠他太多,想要好好彌補。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荒唐的鬧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她才是從頭到尾錯的最離譜的那個人,最不知所謂的那個人。

雨水一顆顆落下,掩蓋了夜裏所有的聲響,隻隱隱看見奔跑在郡王府走廊上的女子,和跟在她身後的小丫頭。

房中的男子爛醉如泥,嘴裏一直深情地呢喃著一個名字,淚如雨下。

閃電打落在窗戶上麵,映襯的裏麵的女子的麵容愈發蒼白,北傾顏攥著手裏信函的手都在顫抖,臉上的表情已經分不出是恐懼還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