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不待眾人反應,白芷已經策馬飛奔了過來,一把拉起敵軍中央的言容至馬背上,那被偷襲了敵軍將領方才反應過來一個,小女子竟然衝了進來救了大魏的丞相。
“小丫頭,膽子夠大的,死都不怕。”
那將領眼中帶了嗜血的恨意,差一點他就可以除掉言容,沒想到被她攔下了。
言容自白芷身後抱住她的腰,正要開口時似乎被白芷察覺了率先道
“不是我要攔著你們,隻是你們看,山後麵雪崩了,再不逃命大家都死在這兒了。”
她伸手指了指山後故作真誠道,眼眸在瞥向身後的男子一刹那卻變得有些憤怒,等那些人好奇地回過頭的瞬間白芷一下子轉了韁繩拍了馬背笑道
“所以我就先跑了,你們各自保命要緊吧!”
士兵聽了白芷的話也未辨她的真假,一下子恐慌起來,比起立軍功他們更想要活下去,那個將領一回頭看見白芷和言容揚長而去的身影方才知道中計了,朝士兵吼了一聲
“她是騙我們的,快追啊!”
便率先策馬追了上去,後麵的士兵也失了方寸,此刻也隻曉得聽將軍的話追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
言容緊緊抱著前麵的女子,到此刻仍不敢相信懷裏的人就是她,隻是他的眉頭蹙著,仿佛在憂慮什麼。白芷在前麵專心策著嘛,冷哼了一聲道
“我不來,我應該被你和明啟騙得團團轉,然後等著在閔安城收你的屍體是不是?”
她甚至都不敢想今天要是再晚來一刻言容會怎麼樣 敵軍那樣鋒利的長戩,要是一下子刺到了他的身體怎麼辦,會不會一下子要了他的性命。即便是到了此刻,她的心裏都是害怕的,害怕到緊緊攥著繩子的手都有輕微的顫抖。
言容感覺到了白芷的怒氣,那是為他而升騰的怒氣,剛剛眼底複雜的情緒一點點被歡喜替代,他的手覆上她攥著著韁繩的手,白芷一惱就要甩開,言容卻附在她的耳邊道
“別鬧,敵軍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白芷一頭黑線,現在究竟是誰在胡鬧。
但是不可否認言容那個烏鴉嘴說的話應驗地很快,許是白芷趕了很遠的路到蘄州城,身下的馬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還是在這樣崎嶇的深山之中,後麵的追兵越來越近,震撼的馬蹄聲清晰地落入耳中。
“這匹馬可能撐不下去了,我們下馬吧。”
言容掃視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勒了韁繩肅然到,白芷也察覺到了這個情況,點了點頭與言容一起翻身下馬。兩人前腳下馬,後腳那匹馬就倒在了雪地裏喘粗氣,似是累得極了。
言容緊緊地攥著白芷的手朝並不隱蔽的山林深處跑去,所有的一切早在白芷出現的刹那被全部打亂,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要做的就是帶著白芷逃出去。
被大雪覆蓋的山路並不好走,根本分不清自己下一腳踩下去的是那兒,而且身後的追兵將至,他們要逃走的可能性非常小。
白芷瞧見了遠處的白雪在一處突地再無延伸,仿佛前麵是斷崖沒有路一般。
“往那邊走。”
白芷反拉住言容的手便向那個方向跑去,言容亦瞧了一眼那條道,並沒有什麼異同,不過也未多問和著白芷一起跑到路盡頭,身後的楚軍已經完全追了上來,高大的馬匹和明晃晃的刀劍帶著凜冽的殺意。他們的身前是一望無底的斷崖,和著寒冷的白雪,刺骨寒冷。
那將領在一眾楚軍的最前麵,看見他們兩人走投無路得意的笑意又掛上了麵容
“怎麼樣,丞相大人,還跑嗎?”
那樣險峻的斷崖,踏錯一步都會死。
言容緊緊攥著白芷的手,麵色冷峻。而白芷的臉上卻沒有懼怕之意,相反的,還帶著些笑意,看得眾人不解。都走到了這個地步,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言容,我這個人很喜歡賭,敢不敢和我賭一次?”
她微微側首看著他笑道,目光還望了斷崖一眼,言容一下子便知曉了白芷的意思。她是想跳下去博一次生機,可是這樣的斷崖,這樣境況,真的會生還嗎,他該和她賭一次嗎,用她的性命?
“好,我與你賭,若是不死,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你都要做我的妻子,不可以反悔。”
既然所有的事情已經全部亂了,那他不在乎再多亂一些,至少這一次他也與她同生共死了一次。他沒有有想過自己也會如此的不顧大局不計後果,可是如今他的腦子裏麵真的什麼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