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姑娘點點頭:“對啊,是一個姐姐來訂的花。那個時候我們店剛剛開門,就這麼一位客人,所以我記得很清楚。我剛剛看單據就是想確認下,排除前些日子的訂單而已。”
夏安安想想也是,如果是今天早上才訂的花,在這個人人腦瓜清醒的時間段,店裏客人稀少的情況下,店員是不可能記錯的。
“那麼,那位姐姐,大概長什麼樣子,你能給我說一下嗎?”夏安安問道。
前台姑娘想了想說:“恩,那位姐姐比您稍微高一點,很清秀,挺漂亮的。長頭發披肩,大波浪的那種。看上去挺有錢。”
“還有呢?”聽了前台姑娘的描述,夏安安完全不能確定是哪位“姐姐”。
“哦,對了,那位姐姐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塊胎記,灰色的的,指甲蓋大小。那姐姐挺在意的看樣子,帶著塊手表遮住,但是表鏈那麼鬆,還是比較容易發現。這麼明顯的標記,您肯定想起來是哪位朋友了吧?”
夏安安心裏咯噔一下。她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位“姐姐”,但問題是,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朋友,而一直就是敵人。
龍域影視張若雪,絕對是她。
前台所描述的特征都是泛泛的,人群中能找出一大把符合這個形象的女孩。但是,右手手腕上的胎記,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遍的印記。
而張若雪,右手手腕上就有著這樣的一枚印記。她向自己扔資料的時候,指導自己簽合同的時候,用手指著自己咒罵的時候,夏安安總能看到這塊不大不小的胎記。
難道,是張若雪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夏安安心中充滿了疑問。
張若雪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呢?她想要怎樣利用這個秘密來達到她的目的呢?更關鍵的是,她的目的是什麼?
夏安安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要給自己送花,還要寫那樣的一張卡片。這種奇怪的形式感覺像是打啞謎。關鍵她又不是個蕾絲邊,根本不喜歡女人,她喜歡的是陸楚言啊!
還有之前那個算命的中年女人,那張詭異的符紙又是什麼情況,會不會也是張若雪的手筆呢?
或許,張若雪這麼做,僅僅是為了試探自己?
或許,她於一個偶然的機會見到自己,發現自己的長相跟夏安安一模一樣,因此才生了疑心決定來試探一下。
夏安安覺得自己的這個推斷合情合理,但是張若雪這麼做缺少動機啊。
對張若雪來說,自己死了就死了,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即便是她對陸楚言懷著那樣的一份心思,現在她關注的就更應該是別處,比如那個風頭正盛的譚欣銘,而絕不會是自己。
夏安安迷惑了。她如同掉進了清晨的山穀,陽光尚未普照,霧靄重重,密得像綢布一般,遮住了所有的視線。
夏安安回到雜誌社之前給張成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調查一下張若雪,看看她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夏安安安撫自己:不要慌,不要亂,搞清楚對方的目的是什麼,見招拆招就好了。
夏安安回到雜誌社,剛剛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有同事招呼她:“小安,主編大人有請。”
夏安安聽到召喚,隻好哭喪著臉,抽踏抽踏地邁步去了主編辦公室。
主編大人卻喜氣洋洋的:“小安啊,大清早的,怎麼這個樣子嘛?一點精神都沒有。被工作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