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誌傑沒有應答,而是瞪大雙眼驚奇地打量了徐雨然一番,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你真的很像以前的齊雪嬌。”
“為什麼?”
“記得有一次,她不知怎麼得罪了林泉,後來嚷嚷著非要我陪她去道歉,當時她的表情和語氣與現在的你簡直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連剛才雙手的姿勢都完全一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吧。”任誌傑不斷感慨著。
“什麼注定不注定,你啥時開始信這個了,湊巧罷了。”徐雨然裝出很無奈的表情,但是心裏卻想著這也太巧了吧,難道真的是命中注定?
任誌傑將徐雨然送到樓下後驅車來到林泉的家。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集體公寓,隻有五層。建築的顏色非常陳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牆壁顯得暗淡不堪,到處都是塗料剝落的的痕跡。林泉住在這座集體公寓的最頂層。公寓樓梯的扶手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塵土。五樓其他的房客都已遷走,隻剩下林泉一人。鄰居全搬走後,他將這一層的牆壁重新粉刷一遍。牆壁雪白,沒有絲毫汙漬,狹窄的走廊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與下麵四層相比,可謂天壤之別。
任誌傑敲開門,走進林泉的家。室內麵積很小,家居擺設也相當簡單,除了床、書桌和一個小型的低櫃外,就剩下幾個堆在門口的凳子了。屋子收拾得幹淨整潔,東西放置得井然有序。值得慶幸的是屋裏有個非常小的衛生間和廚房,不用出去擠公共廁所,也可以自己做飯。
任誌傑一進門,就開門見山說道:“我今天有事,就不多停了。明天你應該不出去吧,小然會來找你。”
“找我?”林泉放下手中為了讓自己假裝忙碌的“工作”說道,“找我幹嘛?”
“自然是道歉了。”
“你幫我轉告她,就說不用了。”
“當然不用了,她本來就沒什麼錯,錯的是你又用那種百試不厭的方法在逃避事情。你騙得了她,可騙不了我。對齊雪嬌也好,對她也好,你每次都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逃避,可是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任誌傑說完便轉身離開,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又退了回來。他沒有回頭,隻是沉默了幾秒鍾,說道,“有的東西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小然是個好女孩兒,不要讓她傷心。”
林泉點點頭,目送其離去。
第二天。
任誌傑驅車將徐雨然送到林泉樓下便離開了。徐雨然站在樓下,仰望這幢破舊的大樓,心頭一陣酸痛。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上到了五樓,按照任誌傑的指示找到了林泉的房門。由於樓上隻有林泉一家,所以徐雨然也不用擔心敲門會打擾左鄰右舍。她看了下表,剛過十點,想著林泉應該已經起來了,便敲了一下房門。正要敲第二下時,她突然有點膽怯了,想著:“林泉會不會不原諒我呢?應該不會吧,男生哪有這麼小氣!那萬一他真的不原諒我呢?……算了,豁出去了。”
徐雨然深吸幾口氣,連續敲了幾下門,依舊無人應答。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任誌傑的電話。任誌傑接了電話,說道:“什麼事?”
“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他一定在家嗎!”徐雨然氣得直跺腳。
任誌傑突然笑了起來,弄得徐雨然一頭霧水,說道:“放心,他一定在家。我剛到家,要去睡個回籠覺。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我就不參與了。”說完,打了個哈欠,就掛了電話。
“大懶蟲!什麼叫“你們的事”,分明是不想費事!氣死我了。”徐雨然對著林泉的房門使勁踹了兩腳,以此發泄心中的不滿。踹完又意識到,這樣不太好,又掏出紙巾把門擦幹淨,想著:“反正不管他在不在,我就在門口等著,來個守株待兔,總會等到他的。”
同時。
冷飲店。
“你明明就還在外麵,卻要騙她你回到家了,還要睡什麼回籠覺,真搞不懂你怎麼想的?”元瑩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任誌傑說道。
“有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好,我一個旁觀者也幫不上什麼忙。”任誌傑語氣很平淡,隻是對著她笑了下。
“什麼叫旁觀者!我看你是傻!拱手把自己喜歡的東西讓給別人!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元瑩無奈地搖搖頭。
任誌傑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徐雨然在門口站了很久,又不甘心地敲了會兒門,依然無人應答。她感覺兩腿已經開始酸了,就在地上鋪了幾張紙巾靠牆坐了下來,準備來場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