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轉變之後,再想回到從前是不可能的了。即使你刻意模仿,努力回憶,也無法回去,就像一盆潑出去的水,縱然你有回天之數收回了全部的水,那些水也已經肮髒不堪,本質不再純潔了。
次日。
由於前一天林泉告訴徐雨然明天有事不送她回家,所以這天徐雨然獨自一人走在放學途中。習慣了有林泉陪伴放學的日子,徐雨然今天心中湧現了一種莫名的失落。她低著頭,像個被霜打了的茄子,無精打采地走著。突然幾個黑影閃現,徐雨然抬頭見是齊雪嬌和她的死黨們,也沒怎麼搭理,繞過她們走了。
“徐雨然!你給我站住!”齊雪嬌吼道。
徐雨然假裝沒聽見,繼續自行其是。齊雪嬌上前一把抓住徐雨然的胳膊,吼道:“怎麼了!怕了?”語氣甚為輕蔑。
“我還有事,先走了。”
齊雪嬌見徐雨然並未理睬,頓時火氣衝頂,一記耳光恨恨地甩在徐雨然粉紅的麵頰上。徐雨然用手捂著熾熱血紅的麵頰,雙眸通紅著瞪著齊雪嬌,說道:“你幹什麼!”
齊雪嬌的幾個死黨一把拽住徐雨然的頭發,叫道:“你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敢這麼看我們老大!”
徐雨然思著如果再這樣下去,她們一定不會就此罷手,不如先撤離這個是非之地。她看了下齊雪嬌一群人後方,帶著驚奇的口吻說道:“林泉!”幾個人頓時心跳加速,急忙放了徐雨然向後看去,可是沒有任何林泉的蹤影。幾人意識到受騙了,頓時火冒三丈,可徐雨然已經不知所蹤了。她們急忙追上去,發誓定要給她好看。徐雨然自小跑步就很差,經常不及格,沒跑幾步就氣喘籲籲了,可她很清楚,一旦被她們追上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她進入一條小巷,希望抄小路甩開他們,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剛跑了一會兒,背後就傳來幾人的叫罵聲。徐雨然正要加快步伐,忽感身子一陣傾斜,一個跑步速度極快的女生將狂奔中的徐雨然按倒在地。其他幾人隨後趕到,將徐雨然拽起,一邊喘氣,一邊吼道:“你!還趕跑!你不要命了!”幾個死黨二話沒說,上去扇了徐雨然幾巴掌。徐雨然本已紅腫的臉頰再度熾熱。
徐雨然此時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跑到小巷中,本來是為了躲避,現在倒好,四周空無一人,想找個救援也是癡人說夢。幾個死黨看了下緩緩趕來的齊雪嬌,齊雪嬌揮手示意,幾人將徐雨然推倒在地,不停地在她身上踹來踹去。此時徐雨然的神經已經開始麻木了,隻是感到兩頰一陣接一陣的熾熱與疼痛,以及身體上不時飛至的疼痛感,不久便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徐雨然才漸漸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她環顧,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單以及白色的牆壁,可以確定這裏是醫院。
一個護士推門走了進來,關切道:“你醒了。”
“現在幾點了?”徐雨然看著窗外朦朧的月色問道。
“八點。”白衣天使答道。
“八點?晚上八點!”徐雨然驚叫道。
徐雨然看著自己滿是泥土的上衣懶洋洋地睡在椅子上,上麵還占著片片血漬。而自己的身上正穿著一件寬大的外套。徐雨然抓起外套的一角,問道:“這是誰的?”護士看上去已經三十有餘了,卻滿含羨慕,解釋道:“是送你來的那個小夥子的,你昏迷時他一直守在你的身邊,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剛才我見他太累,就讓他到隔壁的空病房休息去了。”徐雨然一聽說救命恩人正在隔壁房間,便要下床,腳剛挨地,就覺得渾身酸疼,腿腳無力,趴在了地上。護士急忙上前去扶,任誌傑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將徐雨然抱到床上。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去休息下嗎?這還沒過十分鍾呢。”護士看著突然出現的任誌傑說道。她將藥和水遞給任誌傑,吩咐徐雨然按快把藥吃了就離開了房間。
“快點把藥吃了吧。”任誌傑將藥遞給徐雨然。
徐雨然坐起來吃了藥,歎了口氣,說道:“哎,又被你救了。”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任誌傑故意長歎一聲。
“你是怎麼救得我?”
“我放學有點事所以走得晚了些,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見了兩個合齊雪嬌關係不錯的女的,我無意中聽到她們在說什麼教訓了誰之類的話,我當時覺得有些不對,就逼問了她們,她們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了。”
“哎,又欠了你個人情。”徐雨然感慨道。她看了下表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父母就要擔心了,便要求回家。但是任誌傑說已經讓慕靜給她父母說了自己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所以不用急著回家。但是徐雨然還是堅持要走,她用力撐起身子下了床,渾身的酸疼讓她每走一步都如履針氈,一個踉蹌趴倒在地。任誌傑急忙上前抱起身體極度虛弱的徐雨然離開了醫院,車子路過徐雨然家時任誌傑並沒有停車,而是徑直開了過去,由於徐雨然頭很暈,一路上都在閉目養神,等車停下了時,她發覺停車的地方不是自己家的樓下而是另外一個小型別墅的大門口。徐雨然看了下窗外,非常肯定這是距離自己家不遠處的別墅群中的一棟。徐雨然周末散步時時常路過這裏,她知道任誌傑就住在這附近隻是不知道具體位置,見任誌傑將車在院子外停下,可以肯定這裏就是任誌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