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天地靈氣聚集而來,全部都轉化為混沌之力,湧向沈衣雪的丹田,沈衣雪隻跟著曆劫修習了最基本的吐納聚氣,麵對洶湧而來的力量,一時竟然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根本來不及疏導,她隻能任由那些力量一股腦的衝了進去,把丹田擠滿之後就在身上各處亂竄,無處可去就再次往丹田內衝。然後再出來,再衝。
丹田被擠得幾乎要破裂,那種痛楚深入靈魂,讓沈衣雪忍都忍不住。
自然,她也就沒有注意到,身邊染著她的血的白石頭發生的變化,她把所有的意誌力都用來對付體內亂竄的混沌之力了。
直到沈衣雪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她身邊的白石頭在天地靈氣的洗禮下,發出柔和的白光,把暈過去的沈衣雪包裹起來,遠遠望去,隻能看到一團白光。
沈衣雪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早晨。
陽光溫柔地拂過她的臉,帶著絲絲微涼的暖意,讓她感覺非常舒服。
不但臉上舒服,身上也很舒服,就好像她不曾爬過半日的陡峭山峰,不曾一次次跌落一樣,通身舒泰,輕靈無比。
沈衣雪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忍不住享受了一下這種美好的感覺。
接著才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沒有躺在白石頭上,而是躺在地上,身上那布條條一般的衣服不知去了哪裏,血汙也不見了,一襲白色紗衣,帶著點點紅梅,裹在身上,細看之下,竟有光華流轉,隱隱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在其中流動。
再看身下,居然有片片紫黑色的東西,如同破碎的蛋殼,大小不一,看著讓人惡心。
沈衣雪本能地站起來,畢竟誰也不願坐在那麼一堆惡心的東西裏麵不是?卻發現那白衣不但輕盈如羽,而且纖塵不染,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壁障將自己與之隔開。
她直覺這衣服和那石頭有關, 然而是怎樣的關係,她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一種直覺而已。
想不通的就不想,畢竟這是一個她不熟悉的世界,對於修真,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也就無從推斷在她暈過去以後發生的事情。
肚子在抱怨,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沈衣雪這才驚覺,她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現在最迫切的當然是解決肚子的問題,可前提是她得先離開這個巴掌大的小島才行。
目測了一下,小島離最近的岸邊,大約四五丈的樣子。
這個距離,對於沈衣雪來說,真心不近。
她總不能涉水過去吧,誰知道這水有多深,她又不會鳧水,萬一水很深她豈不死的冤枉透了?
正在沈衣雪一籌莫展的時候,遠遠地一個女聲傳來:“快看!”
沈衣雪抬頭,就看到對岸兩男一女由遠而近,接著就如淩空虛渡一般,掠過水麵,到了自己跟前。
那女子黛眉秀目,烏發如雲,一襲紫色長裙襯得整個人高挑而柔媚,隻是看沈衣雪的目光十分不善,“你是什麼人?”
兩個男子一個身材修長,麵如冠玉,目光清澈明亮,嘴角總是含著一絲淡淡的笑,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情,觀之可親,另一個個頭稍矮了一些,臉型方正,一臉嚴肅,隻是一雙眼睛總是在偷偷打量著同來的女子。
“沈衣雪。”沈衣雪大大方方地道:“你們又是什麼人?”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女子皺了皺眉,她十分不想看沈衣雪那顛倒眾生的容顏,目光一直落在沈衣雪的身上,目光之中先是驚訝,而後是貪婪,“你怎麼會在這裏,化雪雲石去哪裏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沈衣雪將一切看著眼裏,雖然不喜女子的態度,但為了從三人口中套話,也隻得耐著性子,半真半假的答,“我本來在一座山的山頂,突然就到了這裏,我怎麼會知道?”
“山頂?”女子大怒,“你不要胡言亂語……”女子的話沒有說完,旁邊身材修長的男子碰了她的手臂一下,低聲說了些什麼。
雖然他壓低了聲音,沈衣雪卻還是能聽到:“雲大小姐,看樣子她可能是人界來的。”
“人界?”姓雲的女子將信將疑地打量了沈衣雪一眼,再次逼問,“化雪雲石呢?去哪裏了?”
沈衣雪想到對方說的化雪雲石,應該就是那塊白色石頭,卻故意裝傻:“什麼化雪雲石?我不知道啊。”
“就是你腳下,原來有一塊白色的石頭!”
雲姓女子怒聲叫道,對於沈衣雪近乎白癡的問題很是惱怒,卻相信了男子的話,不再懷疑沈衣雪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