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來人(1 / 2)

雖然夜流觴和雪暮寒對枯蟬恨得咬牙切齒,但忌憚著他手中沈衣雪的身體,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枯蟬一步步後退,夜離殤和雪暮寒在後麵慢慢地跟著,眼看著枯蟬退到了幽幻河邊。

幽幻河上終年霧氣氤氳,河水呈現一種幽深的藍黑色,水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漩渦,有急有緩,看得人心驚肉跳。

雖然彌勒宗和天魔宗的域界之間有一段以此為分界,但是從來沒有人從幽幻河上渡過去,到達對方的域界之內。所以從來沒有人知道幽幻河上到底有什麼,更沒有人知道河水究竟有多深,如今枯蟬為了得到化雪禪衣,居然想要從此回彌勒宗,可見其貪婪之心多麼嚴重,已經到了枉顧自己性命的地步了。

對於這樣一個人,雪暮寒和夜流觴都有些頭疼,隻是沈衣雪的身體在他手裏,他們投鼠忌器,也隻得強忍著。

現在他們都顧不得追究枯蟬究竟是如何瞞過二人把沈衣雪帶出天魔宗的,一心隻想要把沈衣雪的身體拿回來。

隻是,任憑夜流觴許出無數好處,雪暮寒開出多少充滿誘惑的條件,枯蟬都一律不應,還是那句話,他就是要沈衣雪的化雪禪衣。

枯蟬的手始終放在沈衣雪的脖子上,背對著幽幻河,他一雙不大的眼睛裏充滿了對夜流觴和雪暮寒的警惕之色。似乎隻要夜流觴和雪暮寒動作稍有不對,他就直接掐斷沈衣雪的脖子。

夜流觴從來沒有如此憋屈過,心裏暗暗發著誓,隻要把沈衣雪的身體一搶回來,他一定不直接殺死枯蟬這個老家夥,非得把他折磨得他師父都不認識他。

心裏思考著對策,夜流觴眼珠子四處亂看,卻在看到枯蟬背後的幽幻河時,眼睛突然就直了:“雪暮寒,怎麼有人?”

雪暮寒被他說的一愣:“人,什麼人?哪裏有人?”

“那裏呀!”

夜流觴伸出手,指著幽幻河中,非常認真地對雪暮寒道:“就那裏,看到了沒?劃著船來的,頭和枯蟬一樣禿!”

枯蟬原本也以為對方是在使詐,精神一直繃得緊緊的,根本就不回頭。

直到聽到夜流觴的最後一句,枯蟬才動了心,他昨晚的確是向宗門傳過信,要門內弟子去幽幻河附近接應他,所以夜流觴說頭和他一樣禿的時候,枯蟬動心了,忍不住向幽幻河上看了一眼。

就是此刻!

夜流觴一直盯著枯蟬的一舉一動,他本來就是在詐對方,他哪裏知道枯蟬向彌勒宗傳信的事情。最後那句話也隻是純粹地想損損枯蟬而已,不想枯蟬卻因此而上當。

就連一旁的雪暮寒也沒有反應過來,夜流觴的紫色氣流已經如電般地擊中了枯蟬的手。

接著夜流觴人就竄了出去,一把接住正要落地的沈衣雪,一個旋身,就把自己的後背露在了枯蟬的麵前。

他要先保住沈衣雪!

枯蟬在手腕一疼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隻是手中一時無力,這才把沈衣雪給丟了下去,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直接看到的就是夜流觴的後背!

枯蟬大怒,幾乎是下意識地出手,一個紫金缽帶著金色的光芒就砸向了過去!

夜流觴沒有躲,就借著枯蟬這一砸之勢,身子向前衝出,一下就出去了七八丈遠,這才停下,轉過身來,嘴角有鮮血緩緩流下。

雪暮寒這才明白了夜流觴的用意,一把銀白色的劍脫手而出,立刻擋住了枯蟬第二次砸向夜流觴的金缽。

“夜流觴!”

枯蟬幾欲瘋狂,眼下手裏沒有了憑仗,他再拿什麼來威脅這兩個修真界的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拿自己的命嗎?

如果宗門的人不能到越過幽幻河到達此地,隻怕自己今天難逃此劫!

一念至此,枯蟬再無保留,不要命的攻擊向抱著沈衣雪的夜流觴,卻被一旁的雪暮寒一一破解。

“雪暮寒!”

枯蟬聲嘶力竭的大叫:“你是劍宗弟子,怎麼可以維護天魔宗的人!”

雪暮寒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在枯蟬說出要他們給沈衣雪準備衣服的時候,他自己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了,隻是當時沈衣雪還在對方手裏,他不敢出手,可現在不同了!

一個和尚,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要把你弟子的衣服扒了,你最好趕快去給她準備衣服,而且這個弟子還是個女子,試問,天下哪個師父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師父師父,是是師亦是父,哪個父親忍得了別人如此羞辱自己的女兒?

何況,雪暮寒自己也說不清,或者是說他根本不願去想,他對沈衣雪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眼前總是不自覺地浮現她跌入自己懷中的情景,那柔軟幽香的感覺似乎還在,令沒有了顧忌的他心情近乎狂躁。

所以雪暮寒下手極重,枯蟬就是拚了命,也隻能勉強落個平手,甚至還略略處於下風。

銀白色的劍光閃動如流星,金色的真氣的枯蟬的,隻是那真氣越來越暗淡,枯蟬漸漸隻剩下了招架之力,沒有了還手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