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黑鷹,沈衣雪還真是一肚子的愧疚。自己跟著雪暮寒從聖獸宗到天魔宗,半路就把它給丟了。如今自己再次跟雪暮寒從安雲城到斷念崖,居然再次把它給弄丟了!
不但弄丟了,而且還從未找過它,就由著它自生自滅。自己和黑鷹的情分,似乎就隻剩下最初她在山洞裏修煉時候的互相陪伴了。
如今自己陷入了僵局,反而想起要它幫忙來了。唉!真不知道黑鷹當初為何要選擇跟著自己。
不過,解決了方向的問題,沈衣雪也總算是鬆了口氣。但是一想到黑鷹最快也得三兩天才能到,她的心又不由又懸了起來,隻是,真氣流失可以補充,神念耗損該怎麼辦?
不然她和雪暮寒能不能撐到黑鷹飛來也是一個問題。
最遲到明早,淩飛宵一定會再次前來試探的,到時候雪暮寒恐怕可沒有力氣再醒一次。
對於她的這個擔心,曆劫笑了:“傻丫頭,神念耗損對於別人來說是個問題,對你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你的伽藍冰魄針呢?你的混沌天魔珠呢?”
“這也可以?”沈衣雪很是鬱悶地問了一句,早知道這樣自己怎麼也得在雪暮寒身上試驗一下啊,也省得自己一直這樣提心吊膽。
事實證明,曆劫的話的確沒有說錯,修補耗損的神念對於沈衣雪來說,好真不是太大的問題。隻要她動用一些混沌天魔珠內的力量就可以做到。
雪暮寒醒來的時候,窗外晨曦微露,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
沈衣雪的胳膊搭在床邊,歪著頭枕在她自己的胳膊上,嬌小的身子就蜷縮在床邊的腳踏上,就像一隻無助的小貓。
她臉上還帶著幾分憔悴,想來睡著的時間不久。在睡前想必她有著不少的憂慮困擾,一直帶進了她的夢裏,讓熟睡的她眉頭依然緊緊皺起,看得雪暮寒一陣心疼。
昨晚玉佛子突然到來,再加上自己的突然暈倒,想必她沒少了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敢睡去,就想眼巴巴地等著自己醒來。
再也忍不住心中疼惜的感覺,自己師父是多麼失敗?讓她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得不到,就連睡覺也要選擇離一個離自己身邊最近的地方!
看著她因為睡著而微微淩亂的發絲,雪暮寒輕輕歎息一聲,心中忽然就升起了一種將它們理順的念頭。
她的頭發烏黑,還帶著珍珠一般幽幽的光澤,觸手柔滑,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師父?”
隻是這輕輕一觸,沈衣雪便被驚醒,她睜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了看雪暮寒,眼睛隨即就變得亮晶晶的,“你終於醒啦!太好啦!”
她這個突然變得驚喜的表情讓雪暮寒雪暮寒的心中一酸,眼睛居然有了一絲濕意。
他趕緊深吸了口氣,強迫著自己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嗯,師父醒了!”
師父醒了,你就可以安心了,再也不必擔驚受怕了!
這句話雪暮寒沒有說出口,隻是看著她突然綻放的如花笑顏,沒由來地心中一暖:自己總是在心裏強調師叔如何如何重要,可是她對於自己而言,不也是非常重要嗎?他怎麼可以顧此失彼呢?
這樣想著,雪暮寒心中的歉意更甚,所以當沈衣雪提出,要去甲板上看日出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此時的朝陽,已經映紅了半邊天空,哪裏來的日出可以看?不過隻要她開心,看日常和看朝陽有什麼區別,他想看的,所在意的,隻是身邊這個人罷了。
海麵上風平浪靜,波光粼粼,清晨的海風柔和而清新,徐徐吹來,讓人很是愜意。
沈衣雪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張開手臂,任憑微風從她的指尖,臂膀,臉龐一一撫過,孩子氣地鼓起嘴巴,吐出來了一個大泡泡來,然後迅速被海風吹破。她不甘心地繼續再吹,然後再次被吹破。
雪暮寒看得好笑:“好玩兒嗎?”
沈衣雪自顧自地又玩了一次,才轉過身子,麵對雪暮寒:“好玩兒啊!很多人不是都如我這樣,總想著吹起一個不可能的泡泡來,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根本不曾想過能不能吹得起來,又是否承受得住海風侵襲。”
“也許,有一天我的能力達到頂峰,哪怕隨意吹一個口水泡泡,也可以不懼海風肆虐?”最後一句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起來,隨後立即作出一副認真的表情,“說不定哦!”
“你呀!”雪暮寒搖頭失笑,目光中含著寵溺,“是在說師父不自量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