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劫的身子轟然劇震,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不是沒有想過向她隱瞞自己去彌勒宗做客卿長老的真相,就是怕她會因此傷心自責。可是,如果不告訴她真實的原因,由著她誤會自己,曆劫又不得不憂心她體內的純陰魔氣!
萬一這個丫頭因此壓製不住體內的純陰魔氣而性情大變,後果卻更是自己不願看得的!
隻是,曆劫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丫頭最後竟然會有如此舉動,讓他整個人都懵了。
她的雙臂環著他的腰,頭貼在他的胸前,發絲帶著幽幽的香氣,蹭得他的下巴一陣酥癢,讓他的心也跟著躁動起來。
纖細而略顯單薄的身子甚至還帶著雪山頂上凜冽的寒氣,在他的懷中,微微顫抖著。她的呼吸很輕,落在他的胸前溫暖而柔軟,卻讓他整個人都灼熱起來。
曆劫的手伸出,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擁住她,卻又覺得有些唐突。隻是自幼所聞所見,又讓他覺得於禮不合,推開對方才在是應該做的。一時之間,猶豫不決,雙手推開不是,放下也不是。
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子如此親近吧?
那種曆劫與原銘重合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沈衣雪鼻端充盈這他身上混合著檀香氣息的,獨特又帶著一絲溫熱的男子氣息,突然感覺到安心而又踏實。
她聽到了他的心跳,因為自己突然的舉動而局促緊張,突然加速跳動起來。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在春仙樓誘惑他的情景。
隻是,對於當初月瑤的那句話,她卻開始有了懷疑,不然為何在混沌飛舟上麵的時候,事情怎麼會完全脫離自己的控製呢?
思緒一下子又回到了當時的情景,不是因為她忘記而從不想起。相反,因為記憶過於清晰,清晰地讓她總是不肯也不願,讓自己再一次陷入那個綺麗又旖旎的回憶中。
悄悄抬起頭,沈衣雪的目光落在曆劫的唇上。似乎,自己的唇上,依舊殘留著當時他溫熱的氣息。
沈衣雪輕輕咬著自己的唇,再一次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也禁止自己去想。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雪山頂上凜冽的寒氣,沈衣雪覺得自己的頭腦一下清醒過來,她的聲音低低柔柔:“既然如此,你自己當心便是!”
曆劫輕輕地應了一聲,目光飄向遠方。微微顫抖的雙手終於是落在了她的背上。
雖然有一種想要緊緊擁她入懷是衝動,但是他卻不敢太過用力。就好像懷中是一件嬌貴無比的稀世珍寶,稍一用力便要碎成粉末!
他的心“砰砰”地跳著,比平日裏也不知道加快了多少倍,似乎下一刻便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許久,曆劫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緒,聲音低柔:“你也要當心,比起玉佛子來,淩飛宵隻怕更加難以應付。”
“戰天劍出世的消息,已經在四大宗門之間傳開,獨獨劍宗卻沒有正式的消息傳出。”曆劫的眉微皺,“也不知道淩飛宵到底打的什麼算盤?這一點,就是玉佛子也看不透。”
沈衣雪怔了怔,一時不解地望著曆劫:“什麼意思?”
“修真界五大宗門,天機門獨居海外,不理會世事。其餘四大宗門,劍宗隱為四宗之首。”曆劫道,“戰天劍融魂成功,按理說,這是劍宗又一震懾天下修者門派的籌碼。如今,戰天出世,據說當夜劍氣衝天,就連遠在天魔宗的夜流觴都看得到。可以說已經是天下皆知。以淩飛宵的作風,至少應該昭告天下才是。”
曆劫低下頭,有些擔憂的望著沈衣雪:“可是劍宗卻沒有任何關於戰天劍的正式消息傳出。”
“會不會是戰天劍出了什麼問題。”沈衣雪也百思不得其解,皺起眉頭,“或者,淩飛宵在醞釀這什麼陰謀。畢竟,他都把天機門的丹藥坊算計到劍宗境內了。”
說什麼都是兩人的猜測,沈衣雪索性不去想:“等回去劍宗,一切就都明白了。”
說完,她抬起頭,望著曆劫:“你昨夜和玉佛子也在說這些嗎?”
她的眼神清明,根本不容曆劫逃避。
曆劫本就沒有避而不答的意思,點頭歎道:“是,玉佛子沉不住氣了。”
“那你會站在彌勒宗的一邊嗎?”沈衣雪有些不安地問道,畢竟她對彌勒宗的眾人實在是好感欠奉。
曆劫搖頭:“我不會站在任何一個宗門的立場上。”
心中卻是有些茫然,自己身為護天道人,自然是不能幹擾各個域界的正常發展,也不能參與其中的爭鬥。就是答應做彌勒宗的客卿長老,也已經是超越了他應該的範圍了。若非為了暫時安撫玉佛子,隻怕就是這客卿長老,他也是不肯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