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氣又快又疾,根本就讓人來不及反應,沈衣雪幾乎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便到了她的麵前!
崔言智連手中的尹正丹脫手掉到地上也恍然不覺,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去了全部血液,手足冰涼,卻連動彈一下都做不到!
不遠處的眾多外門弟子終於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有人出麵阻止這個瘋狂的小女子了!
隻有跌落在地的尹正丹,雖然全身的骨頭被跌地險些散架,卻不經意間在沈衣雪的唇角發現了一縷詭異的微笑!
因為他實在是不明白,到了此刻沈衣雪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她難道不知道來人的劍氣是要她命的嗎?怎麼還能笑得如此鎮定自若,信心十足?
果然,在那劍氣離沈衣雪還有一尺左右的時候,一道同樣是銀白色的護盾突然從天而降,一下就將那劍氣隔絕開來。
“師兄好大的火氣,隻是向一個晚輩出手,是否有以大欺小的嫌疑?”雪暮寒清冷的聲音傳來,“衣雪是我的弟子,她若是得罪了瘦下去,自有我這個做師父的了教訓!”
話音未落,就見一藍一白兩道人影幾乎同時出現在半空中!
藍衣的楚憶洹一臉怒氣,那目光中似乎能噴出火來!見雪暮寒出手替沈衣雪擋住了自己的攻擊,忍不住大聲吼道:“雪暮寒,你看看你弟子幹的好事!”
雪暮寒依舊清冷出塵,與楚憶洹的怒氣衝天形成了鮮明對比。他就如一片輕盈的白羽,轉眼間就在沈衣雪等三人麵前落下。
崔言智目瞪口呆地望著沈衣雪,張了張嘴,卻發現他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楚憶洹的身後,還有一個曼妙綽約的女子,正在用一種詫異的不可置信的目光望著沈衣雪等三人,不是楚韻卿又是哪個?
就聽她吃驚的向沈衣雪道:“衣雪師妹,你這是在做什麼?就算是心裏不痛快,也不應該拿宗門的靈藥撒氣呀!”
隨著雪暮寒飄身落在沈衣雪前,淩飛宵也跟了過來,看到靈藥園的一地狼藉,也不由微微皺眉。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隻是淩飛宵涵養極好,就算是心疼也不表現出來,隻是向著沈衣雪輕描淡寫地問道:“衣雪師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沒有問到崔言智,但是聽到淩飛宵的問話,崔言智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卻去,不敢接觸淩飛宵的目光。
沈衣雪仰起小臉,一臉甜甜的微笑,還帶著些小小得意:“宗主師伯,這都是衣雪做的!”
淩飛宵的臉禁不住黑了黑,放眼望去,幾乎三分之一的靈藥田都被摧毀,自己不發火都是好的,這個丫頭居然還一臉求表揚的表情!
這邊淩飛宵還沒有開口,對麵就傳來楚憶洹的怒吼:“雪暮寒,你給老子讓開!”
他本來就是粗人一個,此刻顯然是被氣得狠了,連“老子”都脫口爆了出來。
“衣雪。”雪暮寒依舊雲淡風輕,目光卻緊緊盯著對麵的楚憶洹,沒有絲毫放鬆,“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雖然他心裏對沈衣雪驚人的破壞力也是十分頭疼,但是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他卻不好表現出來。因此,隻好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聲音也盡量溫和平靜。
“回稟師父,宗主師伯和各位師伯師姐。”沈衣雪依舊笑得甜美,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衣雪跟隨師父在外遊曆時,長江有幸與丹藥坊的熾陽大師相識。”
“熾陽大師與衣雪一見如故,他說衣雪資質平平,故而以洗髓丹配方相贈,又因為衣雪體質原因,特意改動成為洗髓湯。”
“因為沒有幾日衣雪與師兄便要同時正式拜師,因此特將此方拿出。”沈衣雪平靜地敘述著,“師父看後十分支持,因此命言衣雪隨言智師兄到靈藥園中摘取配方中的靈藥。”
淩飛宵微不可察地皺眉:這丫頭與雪暮寒的說辭幾乎完全一致,卻更為詳盡,一時還真讓人挑不出漏洞來。
對麵的楚憶洹卻是忍不住吼道:“你摘取靈藥便自去摘取, 為何要如此破壞靈藥田?”
吼完之後,楚憶洹仍然壓不住火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瞪著沈衣雪的雙目似乎都要冒出火來!
如果那火真有威力,隻怕十個百個沈衣雪也都被燒得蕩然無存,連灰燼也剩不下。
他身後的楚韻卿也是滿臉憂色地望著沈衣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至於那些外門弟子,在楚憶洹一出現,看向沈衣雪的目光就再次變了,他們不敢直接向楚憶洹講述,可是卻敢向楚韻卿訴苦啊。除了一直孤立與眾人之外的鄭聞歌,和崔言智手中的尹正丹,一個個七嘴八舌地向著楚韻卿說著什麼。因為離得遠那些人的聲音,又不是很大,所以也聽不很清楚。